第63章深渊之息

马加特想不到他还能动，他仓促斩出一剑，还没碰到李察，对方已经到了脸上。

李察张开大口，直奔马加特的脖颈，马加特来不及躲避，长剑挥到一半，赶忙垂下来格挡。

两人先是撞在了一起，李察凭借体重优势加上爆炸的助推力，把马加特撞倒在地，自己更是全身都压在他的身上。

李察一口咬在长剑剑刃上，牙齿在金属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噪音，他猛一甩头，叮的一声脆响，长剑在恐怖的咬合力下断成两截，但剑刃的一段还留在李察嘴里。

李察把头一歪，用嘴衔着断剑就向下压，马加特一手推着他的头，一手抓住剑刃，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但他顾不得这么多，只能拼尽一切办法阻拦缓缓下落的剑尖。

鲜血也不断从李察口中流出，一部分是口腔内部被剑刃划伤的缘故，但更多的是肺内压力增高导致肺粘膜出现充血所导致的。

马加特的体魄远超常人，出色的力量、优秀的身体素质和抗击打能力帮助他度过了不少危险情况，但可惜今天他遇到了李察。

剑尖在李察怪物一般的力量下缓缓刺透了马加特的皮甲，接着是肌肉。

马加特发出了绝望的吼叫，他感受到了一股冰凉进入了自己的肺叶，吼叫声突然变成了轻声叹息。

李察突然感觉到下方的阻力一轻，他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抓住机会抬起头又重重落下，断剑再次插进了马加特的身体。

这个动作李察重复了三次，直到他身下的对手垂在身体两侧，完全失去的反抗能力才罢休。

就在这时，李察感觉到体内的海水在逐渐消失，久违的空气再次进入肺部，他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李察直起身子看向被他压着的马加特，后者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李察，嘴角扯出一丝惨笑：“你...在胳膊上附魔了爆炸符文？”

李察吐出口中的断剑，抬起仅有的一只胳膊给他看，说道：“本来这只手也有，刚才被你炸花了。”

马加特心里还有疑问：“...你的邻居，你控制了他们？”

“给他们吃了潘药圣饼，刚刚经历过物资紧缺，大家不会拒绝额外的食物的。”李察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佛朗兹那边...？”

“其他守夜人做的。”

“呵呵呵，咳咳”马加特突然大笑起来，但胸口的伤势让他笑到一半就开始咳嗽，“准备得这么充分，我们输得不冤...咳咳咳”

他缓了一下，精神好似忽然变好了一些，如同回光返照一般非常流畅地对着李察说：“我只有最后一个愿望，我们输了，你杀了我就行，但我希望你能够放过灰犬剩下的人，他们都是...”

李察没等他说完，一口咬断了马加特的脖子。

“食物成分：人体组织96%，弗塔古亚血脉4%，这是一道经过极少异界血脉污染的食材，天赋开启，功效：生物记忆吸收5.5%。”

脑中开始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我”看着父母被圣国士兵杀死，一个士兵走到“我”前面笑着说：“这还有个小流民，怎么处理？”

一个军官说道：“抓起来，送到重生营吧。”

......

“我”站在一地尸体中间，浑身浴血，一个神官说道：“行了，从今天起你来建立一个队伍，名称叫什么？”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叫灰犬。”

......

“队长，这些异教徒的家属怎么办？”

“都是异教徒，全部杀光。”

背后传来女人和孩子的惨叫声，“我”充耳不闻，倒提着滴血的长剑，走进一个房间，中央放着一个祭坛，上面有一本法术书，“我”翻开一页看去，上面几个大字写着“深渊之息”。

法术介绍：

目标的肺里会灌满海水，可以造成痛苦的溺亡。

目标必须在施法者的视野内，施法后目标开始溺水——倒地并被海水窒息，持续受到伤害。施法者可随时终止法术效果。

消耗：一定理智。

......

李察记住了这些咒文，他又掌握了一个强力法术。

李察的思绪从回忆回到现实，他爬到自己的断腿旁边，拿起一把长剑，强忍着剧痛把大腿上正在生长的肉芽砍掉，把断腿和自己的大腿接在一起，再生天赋发挥作用，把二者相连。

神经、肌肉和骨骼再度产生链接，不一会的功夫断腿完好如初。

李察看向四周，此时一片安静，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首，大块大块的鲜血在低温下冻结，在白色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

他走到马加特的尸体前，用长剑将其头颅斩下拿在手里，跟着脚下发力，几个起纵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远处教堂的火势已经开始变小，漫天飘落的雪花逐渐将遍地的狼藉遮盖起来，天空中泛起一抹白。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