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战灰犬
马加特看着李察的变化，笑的更加开心：“好好好，守夜人里竟还有污秽者，我看西城守夜人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李察杀人的时候不爱废话，他脚下瞬间爆发，身后拉出一道残影，朝着灰犬冲去。
灰犬们发出几声呼啸，策马朝着李察奔来，双方的距离在对冲中快速缩短，五十米，三十米...
士兵们在还剩十米的时候变换冲锋阵型，队伍两侧的骑手骤然加速，队形变为一个钳子的形状。
正面李察的几个骑手把盾架了起来，另一只手握着骑枪紧紧夹在腋下，整个身体最大限度地躲在盾后，枪尖直指前方，准备迎接第一波冲击。
两侧士兵也举起骑枪瞄准李察，打算从三个方向一起攻击，若是刺中了，任凭对方是什么铜头铁臂，恐怕也要变成刺猬。
李察奔跑中脚下再次发力，整个身体高高跃起，自然化解了来自三个方向的骑枪合击，接着整个人从空中下落，双脚向下用力一踩，落脚点正对着一个灰犬士兵。
这个灰犬刚抬起盾牌，李察庞大的身体就落了上去，把对方从疾驰的马匹上踩到地面，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士兵连人带盾都被李察踩进了地面，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不动了。
李察脚下不停，从对方的盾牌上弹射而起，合身撞向旁边的马匹，伴随着凄惨的马嘶和骨骼断裂声，马儿被撞飞出去，身上的骑手飞得更远，直接撞塌了街边的一堵墙。
李察头也不回，咒文声起，反手就往人群里丢了个法术：“焚化术！”
“啊啊啊！”一个士兵发出凄厉的喊叫，身上升腾起白烟，很快就从内向外燃烧融化，下一刻就变成了人形蜡烛。
嗖！一根弩矢袭来，李察身形一晃让开，弩矢落在他身后爆炸，发出震耳的巨响。
李察嘴里咒文不停，伸手一指，“血肉溶解术！”
正在重新装填军弩的士兵双臂瞬间融化成两根白骨。
李察四脚着地加速奔向刚刚操控马匹转向的灰犬士兵，身形再一晃让过两个仓促刺来的骑枪，到了人群中双手举起在空中一拍。
随着清脆的玻璃破碎声，灰绿色的粉尘从李察双掌间呈放射状向着四周散开，把以他为圆心的方圆几米都笼罩在内。
灰犬们发出了痛不欲生的惨嚎，胯下的马匹被疼痛折磨到疯狂，把身上的骑手掀翻在地，场上人仰马翻，不少士兵滚落在地后就一动不动了，只有火焰在身上静静燃烧。
还有几个人开始在地上疼的打滚，细小的火苗从甲胄缝隙间钻了出来。
李察浑身也在燃烧，他发出一声吼叫，双臂张开扑向两个灰犬，任由长剑砍在自己的身上，把两人紧紧搂在怀里，巨大的力量挤压着对方的胸甲和胸骨全都咯吱作响，火焰同时舔舐着三个人的身体。
待李察松开双臂时，两个被烧的半焦的扭曲身体如同破抹布一般瘫倒在地上。
顷刻之间，仅一个冲锋，灰犬队伍就被他一个人打的七零八落。
李察刚准备转身再次冲向剩余的灰犬，一支飞刀钉在他的胸前。
他低头一看，与其说这是飞刀，不如说它是一把短剑，刀长足有近二十厘米，双面开刃，刀身开着一道血槽。
他刚伸手准备把刀拔出来，胸口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并且从受创的地方开始向全身各处蔓延。
很快针戳似的头痛、尖锐的腹痛和贯穿全身的刺痛，如同身子里被打进无数钉子一般的疼痛就在全身上下一同袭来。
疼痛之猛烈远超以往他受过的任何伤所带来的程度，李察一时间神经被痛苦摄住，身体僵硬无法行动。
他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马加特刚刚结束施法。
然而他紧接着再次抬手，嘴里发出咒文，又是一个法术袭来。
李察此刻还尚未恢复行动能力，避无可避，被法术正面轰击。
他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肺部骤然出现大量海水，带着咸味的水从口鼻喷涌而出，李察已经无法呼吸。
无论他有怎样的再生能力，或者有如何强悍的体魄，呼吸是碳基生物的力量源泉，李察也不例外。
李察不自觉地握住自己的喉咙，张开大口拼命吸气，但依然徒劳，肺泡已被海水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气体。
“叮！”一柄飞刀击中李察的脑门，被坚硬的颅骨弹开。
马加特保持着投掷的动作，表情惊讶：“好硬的脑袋！”
一个灰犬看准机会上前来就是一剑，李察此刻差不多几乎无法移动身体了，他勉强抬脚一击扫踢，长剑和鞭腿同时击中对方，李察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但士兵腰椎几乎被踢断，口鼻喷血地瘫倒在一旁。
马加特又扔出几枚飞刀，钉在李察的腿上。
马加特强壮的身体让暗器力道十足，他不断从腰两侧的口袋里摸出飞刀，一柄柄连续掷出，很快李察的双腿就被钉满了飞刀，动弹不得。
“快！把他的腿砍断！”马加特冲着仅存的一个灰犬士兵大吼。
士兵急忙上前用长剑对准李察的腿砍去，一下、两下，体表的角质层无法完全抵挡住利剑的攻击，终于腿被砍断了。
而此刻李察由于缺氧，几乎很难保持思考了，还没待他反应过来，腿就被斩断了一条，他无法保持平衡，身体朝一侧歪倒。
李察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他就势朝一旁滚去，士兵兴奋地在紧追不放，打算把他的四肢都砍下来。
士兵看李察滚了几圈，持剑跟在后面大步追上，抬手准备再来一击。
只见李察忽然翻身坐起，手里捏着一把细剑，歪歪斜斜地向他刺来。
士兵心知李察已经是强弩之末，用长剑随意一格。
双剑相交，李察嘴里吐着海水，艰难地发出了一个单词：“爆！”
轰！爆炸响起，士兵上半截身体消失了。
忽然！一柄飞刀击中了李察手中的细剑，马加特的声音传来，“爆！”
一个比刚才威力稍小一点的爆炸发生，这把陪伴了李察许久的武器被炸成了碎片，破碎的剑刃有些插在李察的脸上，他的手也被炸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肉。
李察被冲击波推倒在地，仰面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李察肺部全是海水，强悍的再生能力让他不断地从溺死状态中复活，又再一次被肺部的海水淹死，如此循环往复，如同世界最痛苦的酷刑。
“呼~呼~”马加特喘着粗气走上前来，现在整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了，“真是个难缠的怪物，但可惜，最终你还是输了。”
他目光扫过李察身体上的伤口，有些已经愈合了，断腿上也开始长出肉芽，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修复着破碎的身体。
“好可怕的再生能力...”马加特有些心有余悸地说，“痛苦屏障加上深渊之息都杀不死你，只能让你失去行动能力...”
“咳咳咳！”说话间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流出鲜血，连续施法对他来说也压力巨大。
马加特狞笑着从腰间抽出长剑：“结束了，我会把你的头砍下来，然后我会清洗整个西城守夜人，从此西城就只有灰犬。”
李察用那只完好的胳膊艰难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按在背后的雪地上，半坐着面对马加特，仿佛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不打算反抗了。
马加特双手举起长剑过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察，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怎么，还有遗言吗？”
李察咧开嘴，笑着点了点头，海水混合着鲜血从嘴角流出，再次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爆！”
轰的一声巨响，他身后的手臂整个炸开，巨大的冲击波推着李察残缺的身体向马加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