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独立势力
一条巷子中间的雪地上，几个身影正在夺命狂奔。
他们拱卫着中间一个神官打扮的人，跑得气喘吁吁，略有些凌乱的步伐把路面上齐脚踝深的雪踩得狼藉一片。
几个人在奔跑中还不时回头看去，仿佛在被什么追赶。
这当然是佛朗兹和灰犬们，佛朗兹在家被袭后，在教团骑士的死命保护下，险而又险地脱身，又运气好而又好地遇到了前来支援的灰犬，于是就有了此番景象。
一个灰犬士兵喘着粗气，一边快速说道：“快快快！和老大汇合我们就安全了！”
话音刚落，一支酒瓶模样的容器飞到众人头顶，紧接着一根带有尖刺锤头的锁链哗啦啦从一侧墙壁上的阴影中飞出，凌空把酒瓶击碎，酒瓶瞬间炸裂成一团火焰，随即化成大大小小八九个火球，笼罩了下方的所有人。
“防御！”一个灰犬大声预警，所有人把盾牌举在头顶，把神官护在中央。
火焰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点燃的，有着很强的粘性，在盾牌上持续燃烧，液体还沿着空隙流了下来，点燃了两个人的甲胄，他们慌忙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好容易才熄灭了身上的火。
所有人看向墙头，一个蒙面的独臂黑衣人站在上面，静静地看着众人。
一个灰犬沉声说道：“你们带佛朗兹主教先走，我来缠住他。”
其余人也不纠结，立刻抛下他继续跑，独留他一人面对着黑衣人。
几人刚绕过一个转角，就看见前方散发出光芒，一个浑身燃烧的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细看之下他们会发现火焰只是在环绕着此人缓慢燃烧，并且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斗篷形状。
火焰斗篷的笼罩下，露出了杰西那张年轻的脸，只是此时这张脸上不时出现痛苦的表情，水泡和轻度烧伤痕迹浮现在他的皮肤上。
杰西手握大剑，身上的甲胄沾满了血迹，还有些刀劈剑刺的痕迹，尤其是腹部的皮甲破损最为严重，长长的一道剑痕几乎把皮甲切开。
“咱俩上！”两个灰犬一左一右向杰西包抄上去。
剩下的两个灰犬士兵护卫着佛朗兹换了个方向，从小巷的另一端快速离开。
他们又沿着巷道跑了几百米，后方的战斗声和吆喝声已微不可闻，三人放缓脚步停了下来。
佛朗兹大声喘着气，对两个灰犬说：“休、休息一下吧，袭击我的就是他、他们两个，应该没别人了。”
一个灰犬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小巷尽头飞来数支弩矢，尽数插在两个灰犬士兵的身上，两人一声未发，仰头就倒。
从小巷深处缓缓浮现出一个身穿披风的长臂男人。
佛朗兹抬起双手，摆出了一个施法姿势，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踏雪声，他稍微偏头瞥去，见是杰西拖着大剑走了过来，鲜血还在从剑刃上不断滴下，在身后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痕。
哗啦啦的脆响从耳畔传来，佛朗兹转头望去，见是刚才伏击他的黑衣人，此刻正站在一边抖动着剑柄上的锁链，链条好像有灵性一样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佛朗兹脸上露出一丝绝望，他已知今天很难幸免，干脆大声呵斥道：“你们身为守夜人！公然袭击枢机主教，马加特会杀了你们！”
杰西、老麦和爱德华没有说话，事到如今被认出来也无所谓了。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马加特没了，灰犬从今天起也没了。”
众人朝说话声的方向望去，半边身体裹着罩袍的李察缓步走来，另一只已恢复完好的手里提着一个头颅。
佛朗兹瞳孔剧烈紧缩，他认出来了那是马加特的头！
“你，你竟然！”一时无法组织语言，他知道李察很强，但他还是难以接受人数众多且战力不俗的灰犬和教团骑士会被寥寥几个人灭掉。
李察看着佛朗兹笑着说：“你不该威胁我的。”
佛朗兹突然找回了一些勇气，大吼道：“教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全都会死，你们的家人和亲友全都会被烧死！”
对此，李察无所谓地回答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的尸体会在下水道流民的鬼市被发现，灰犬和马加特是死在异教徒手里，对于外界来说，守夜人跟此事毫无关系。”
佛朗兹听到此话后紧咬牙关，突然他张开双手朝向天空，嘴里喃喃吐出恶毒的咒文。
李察听了两个字就知道了，这是弗塔古亚召唤术，也就是当时乔纳森召唤所谓天使的法术。
该法术不仅有威力强大的大范围自爆，更难缠的是召唤过来的天使会读取施法者的死前记忆，并且把画面呈现在所谓圣池中，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不能让他施法！李察当机立断，把手中的头颅丢了出去，头颅精准地砸在佛朗兹的头上，把他砸了一个踉跄，咒文自然中断了。
李察抬腿跨步，瞬间就越过他和佛朗兹之间的距离，把手插入对方的左眼，跟着往外一用力，在惨嚎声中，对方的眼珠子就被李察生生扣了出来。
李察瞟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他们在听到咒文的一瞬间就进入了恍惚状态，和在边境区酒馆时众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李察把眼珠子往自己嘴里一抛，如同吃糖豆一般囫囵吞下。
“天赋开启，食物成分：人体组织97%，弗塔古亚血脉3%，这是一道经过极少异界血脉污染的食材。功效：生物记忆吸收能力2.5%。”
记忆碎片出现：
一个年迈的神官对“我”说道：“佛朗兹，德拉斯被守夜人杀了，我现在派你去西城，你的任务名义上是调查德拉斯，实则找机会把守夜人掌握在我们手中，必要时可以用恢复药剂要挟他们。”
“我”回答道：“遵从您的意愿，都主教阁下。”
年老神官挥了挥手：“去吧，带上马加特，他会保障你的安全。”
回忆结束了，没有其他额外的效果，只有少部分回忆。
与此同时，那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瞬间消失了，其他三个守夜人猛然从恍惚中惊醒。
李察十分不满意，这次美食家天赋开启了又好像没开启，如开。
没有新的法术，也无新的能力。
李察有股冲动想再来上一口，但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从食材中获取法术记忆的机会只有一次，无论得到与否，接下来不管再怎么吃也不会有了。
其余三人反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老麦走上前来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佛朗兹，对着李察说道：“他刚才说得对，教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察耸了耸肩：“教会？你是说改革派吧，这无所谓，我们有敌人，就一定会有朋友，马加特和佛朗兹死了，总会有人拍手称快的。”
老麦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该站哪边，你想好了吗？”
李察笑了笑：“守夜人哪儿也不站，从今天起，守夜人将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正式登上政治舞台。我们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该其他人做选择了，是和守夜人做朋友，还是做敌人，如果全世界都选择与我们为敌，那我们将和全世界战斗。”
杰西走上来看着捂着脸还在惨叫的佛朗兹道：“头儿，他可比德拉斯差远了。”
李察瞥了佛朗兹一眼后道：“了结他，把尸体扔到下水道那些流民那里，现在还不是跟所有人翻脸的时候，明面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