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守夜人的守夜人
史蒂夫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担任东线军团副将，即时上任，他还带了几个守夜人一起开拔。
李察的任命却迟迟不见动静。
过了几天，西城分部派人通知他过去。
李察来到分部大楼，走到门口就停住了，因为爱德华、老麦和杰西都在那里等着他。
李察冲着大家点了点头，对着老麦说：“恢复的怎么样？”
老麦笑了笑：“差不多了，但下次你再用我这把老骨头，得加钱。”
李察也笑着回答：“再有好东西，让你先挑。”
杰西凑上来低声道：“头儿，你的任命已经下来了，但是被西城给卡住了，教会的意思是让马加特来当这个会长。”
李察笑了笑，不置可否：“还有别的吗？”
爱德华也皱着眉头说道：“这段时间教会和官员全面插手守夜人的日常工作，灰犬接管了大部分核心部门，从财务到外勤，老人都被边缘化了。”
李察看了他一眼，说道：“走，上去看看。”
一行四人进入大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本的老成员看到李察一马当先走进来，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手边的事情，目光固定在李察身上，眼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被频繁地审查、询问，陈年旧账都被从落满灰尘的卷宗里翻出来，所有人心里都憋着口气。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守夜人名义上还是归教会管辖，实际上恢复药剂也确实掌握在别人手里。
事到如今史蒂夫也走了，大家都对这个前任会长钦点的接班人抱有一份期待，但心里也都明白，改变现状恐怕也不现实，故而大伙心情比较复杂。
李察一路走向二楼，沿途不断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跟他点头示意，李察微笑着一一回应。
经过一楼的巨型浮雕，李察刚准备走上台阶上楼，却发现路被人堵住了。
几个彪形大汉把楼梯挡得严严实实，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抱着肩膀靠在扶手上，腿上绑着两把短刀，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走来的李察，说道：“你是什么人，守夜人重地，闲人免进。”
一边的杰西靠上来在李察旁边小声说道：“都是灰犬的人，说话这个叫派克，喜欢肢解人，所以绰号叫骨科医生。”
旁边的老麦皱着眉头呵斥道：“我们是守夜人，快让开！”
骨科医生派克丝毫不让，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全都被停职了，所以你们现在不是守夜人，赶紧离开这里。”
李察身影闪动，灰犬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视野里李察的踪影消失了，紧接着又出现了在派克面前。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派克的后背就如同煮熟的大虾一般弓了起来，接着只见李察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又是咚的一声，派克的脑袋砸在了地板上，当即就晕了过去。
李察紧跟着抬起脚，朝着派克的背部用力踩去，大家又听到咔嚓几声脆响，派克发出一声惨叫后猛地仰起头，嘴里鲜血狂喷，从昏迷中被生生疼醒，跟着又晕了过去。
李察看着对面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的灰犬成员，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又是什么人，擅闯守夜人重地，把他们统统给我扔出去。”
麦华西三人闻言立刻动手，这会儿灰犬的人也都回过了神，骂骂咧咧地就跟守夜人动起了手。
李察没有再去理会灰犬，对身边热火朝天的激烈战况视而不见，径直一人走上二楼，来到最里间的会长室，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坐着三个人，灰犬首领马加特大马金刀地坐在史蒂夫的座位上，旁边坐着个神官李察见过，就是上次灰犬从东城一路护送过来的，第三个是个官员模样的人。
李察环视房间一圈，没找到其他坐的地方，这三人看样子是打算让他站着。
马加特脸上横肉颤动着，露出一脸狰狞地笑容：“丹尼尔，你很嚣张啊，敢动手打我的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楼下那么大的动静，楼上所有人看来都听到了。
李察没接话，径直走上前去，隔着办公桌看着马加特，平静地说：“滚起来。”
马加特狞笑更甚，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蹦出来句话：“我要是不呢？”
神官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丹尼尔，我是枢机主教佛朗兹，我现在代表教会通知你。经我们研究，决定任命马加特为守夜人西城分部的会长，而你...”
李察没等他说完，单手一托，整个办公桌都飞了起来，朝着马加特砸去。
马加特也像跟李察一样，单手在桌底一托，结果办公桌翻转了一下，去势不减，将他砸在背后的墙壁上。
马加特举起右拳向下一抡，咔嚓一声脆响，木屑飞溅，桌子碎成了几块。
他刚踏前一步准备反击，李察的拳头带着沉重的风压就到了。
马加特仓促举起双手护住头脸，拳头接触他的双臂，把他整个人打回到墙上，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整个房间都晃动了一下。
墙壁被马加特砸出了一个坑，砖石碎屑迸发飞溅，房间内其他两人赶忙缩头躲避，烟尘四起。
龟裂出现在墙壁上，为马加特中心，向着四周呈放射性延伸。
李察挥出一拳后，紧接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拉，马加特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哗啦啦身体带出几块破碎的墙体。
马加特下意识地反手扣向李察的手腕，李察缩回了手，然后侧过身，抬脚就是一个侧踹。
马加特腰腹上挨了重重一脚，整个身体被径直踹飞，他也算是抗击打能力卓越，人在半空中就强行翻了个身，手脚向下落在地面，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住。
李察踢出一脚后，看也不看马加特一眼，径直走上前去，把属于前会长史蒂夫的椅子拿起来放回到原先的位置，然后大刀金马地坐了上去。环视一周后，目光停留在枢机主教弗朗兹的脸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弗朗兹刚回过神来，他阴沉着脸看了一眼李察，没有说话。
马加特从地上站起身来，鼻孔一直在向外冒血，看样子是鼻梁被打断了。
“好好好！哈哈哈！”马加特怒极反笑，骨骼劈啪作响，双臂肌肉开始不断蠕动，气势一节节提升，一段咒文从他的嘴里传来。
“住手！”佛朗兹一声大喝，制止了马加特，然后转头看向李察，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你这是要违抗教会的命令吗？”
“我不知道什么教会的命令，他刚才坐我位置了，早点让开就没事了。”李察直截了当地说道。
佛朗兹脸上肌肉鼓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根据教会下达的命令，即日起马加特成为西城守夜人分部负责人，你被任命为副会长，协助其工作。老麦、爱德华、杰西将被调离克图格亚之眼，到西线任职。”
李察看着对方说道：“我是守夜人，守夜人的会长只有守夜人才能当，他想当会长可以，他和他的狗都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办公。”
佛朗兹大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对教会宣战！”
一旁的官员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丹尼尔，你冷静些，我们理解你的感受，但你也要长远考虑一下，你这样不利于守夜人目前的处境...”
佛朗兹把话接了过去，用威胁地语气低声说道：“我会停发你的恢复药剂，任何和你站在一起的守夜人的药剂都会被停发，我要让你们在绝望中看着自己成为污秽者。”
李察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佛朗兹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那就是没得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