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我当会长？
距离面包厂事件过去了两个多月后，冬天到了。
圣国西境的冬天都是风沙季前脚刚走，大雪后脚就来，一直连下几个月才停。
李察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家闭门不出，对外就谎称上次行动中受到了精神污染，需要休养。
实则平时都在地下室里研究法术，没事就和克莱尔做做小游戏，日子过得轻松惬意。
难得有时间，李察就把丹尼尔法术书上的法术全掌握了。
期间杰西来过一次，他已经把上次从教堂搜刮来的财物变现了，这次是给李察带来属于他的那一份。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据他说老麦也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行动了，爱德华受伤最轻，早就没事了。
除此以外他还带来了不少信息。
教会派来的神官不光是追查德拉斯污秽者的事件，还把教团的人留在了西城，由灰犬率领，以排查的名义接管了许多教堂。
原先教堂里的神官都被灰犬安上各种罪名，杀的杀关的关，一时间人头滚滚。
这些教堂无一例外全都是曾经被暴乱波及过的，而那些在暴乱中被官员和治安保护过的教堂却安然无恙。
这下明眼人都看出来灰犬是站哪边的了。
行政官员此时纷纷跳了出来，慰问受害群众，分发物资，开仓放粮，发表公开演讲谴责某一部分教会神官的腐败，呼吁教会改革，赚取了好一波政治资本。
民众也不知道之前的资源短缺有多少是官员集团刻意为之，又有多少是教会扣而不发，但总之，他们拿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感到非常满意。
官员集团也非常满意，他们通过这一次暴乱，得到了民众的支持，收获了民心，成为了西城的实际掌权阶级。
改革派也非常满意，他们一举在西城站住了脚，在所有教堂的关键位置上都放上了自己人。
就连灰犬都相当满意，听杰西说首领马加特就驻扎在德拉斯原先的教堂里，每天享受着从保守派神官家里搜刮来的财富和女人，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西城守夜人，教会改革派和官员现在联合起来，明里暗里地对其打压。
神官和官员成立联合调查组进入了守夜人分部，审查之前的各种案件，风头正劲的灰犬更是并入了守夜人分部，美其名曰协助调查事件，实际上则是分化瓦解整个组织。
上次参与行动的几个守夜人全都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惩罚。
老麦、爱德华、杰西和李察四人目前都处于被停职审查的状态，上面的命令是要求四人暂停守夜人的工作，明面上的理由是他们近距离接触污秽者，有被精神污染的可能，需要进一步观察。
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很可能是来自改革派的报复，对此保守派也没有人站出来为这四个人说话，在一定程度上默许了这一结果。
教会不能容忍自己的成员被守夜人围杀，污秽者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守夜人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了独立行事、先斩后奏的苗头，没人愿意看到一个独立自主的守夜人组织。
唯一一个为他们据理力争的是史蒂夫会长，听说他和神官大吵了一架，但神官放话出来说今后守夜人的恢复药剂数量要减半，史蒂夫就没再往下说了，毕竟分部里面还有其他的守夜人，大家都指望着这些药剂呢。
李察听到这里就心下了然，他多少能猜到，恢复药剂是教会控制守夜人的重要手段，而摆脱不了药剂的束缚，守夜人就永远是教会手中的刀，牵着的狗。
上次参与行动的四个人的恢复药剂已经停了，如果不能继续履职，他们将来会面对无药可用的情况。
这种事情李察早就预见到了，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守夜人站错了队。
李察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做恢复药剂，毕竟美食家上次已经分析出来了。
其中的成分是金苜蓿、乳香和污秽者的身体组织。
污秽者的身体组织好办，李察感觉自己应该就算是个污秽者。
问题是金苜蓿和乳香，一种是罕见的三叶草本植物，另一种是橄榄科植物乳香树树皮渗出的树脂。
这些在西境都不太常见，这里干燥的沙漠气候不生长这些植物。
李察问了杰西从哪里能搞到，他也没什么办法，这些原材料都在教会的严格管控之下，一般渠道弄不到。
因此这件事只得暂时作罢，他目前只想好好休息一阵子，麻烦的事情留到以后再想。
可是他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找上了门。
这天晚上，李察正在吃饭，没曾想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会长史蒂夫。
一段时间没见，史蒂夫显得憔悴了很多。
李察邀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史蒂夫拿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接着毫不客气地拿起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光。
如此喝了几杯后，他长出一口气，看着李察，用略显疲惫的声音说道：“我要被调走了。”
李察十分惊讶：“去哪里？”
“到东境去，那里现在战事吃紧，需要我去支援。”史蒂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察挑了挑眉毛：“总部的命令？”
“嗯！”史蒂夫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李察也不再吭声，两人坐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闷酒。
李察酒量一向不错，史蒂夫看起来也挺能喝。
两人在喝完了几瓶酒后，史蒂夫放下酒杯，脸上已经有了醉意，他用已经有些发直眼神看着李察：“我走后，分部会任命一个会长，我的推荐是你。”
李察不由得张大嘴巴，伸手指向自己：“我？”
“你。”史蒂夫点点头，“头狼必须是狼群最强者，而这个人，就是你。”
李察又张了张嘴，他想不出此刻应该说点什么。
史蒂夫接着说道：“你有能力，有凝聚力，还有正义感，你能把老麦和爱德华都折服，我认为你很有领导能力。”
李察有点发愣：“我有正义感？”
史蒂夫点了点头：“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惜和军团翻脸，也要动雷提南，就是因为他得罪了你。你那些他和怪物联手伏击你的屁话没人信。”
李察讪讪地笑了笑：“我的优点还真不少。”
“当然，你也有很大的问题”史蒂夫严肃地说，“你做事太冲动，下手太狠，容易给人抓住把柄。成为了会长之后，你需要约束自己，稳重一些。”
“会长，你真放心把西城守夜人交给我？”李察忍不住问道。
“老实说，不放心，但我绝对不情愿交给灰犬，或者什么其他教会的人，能够继承守夜人的，只能是守夜人，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史蒂夫站起身来，头发胡须无风而动，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察被他的情绪感染，情不自禁地也站起身来。
史蒂夫顿了一下：“我在任期间，一直努力想把守夜人独立出来，游离在教会和政治之外，做一个纯粹的对抗污秽者组织，很遗憾，我失败了。但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做到。”
“我会尽力的。”李察点了点头，“但我有点好奇，现在各方势力都针对着我们，你推荐我当会长，我就能当吗？”
史蒂夫闻言笑了起来，眼光里竟然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战力最强的候选人，而且我说过，你最大的缺点是不够稳重，如果你能‘稳重’地处理一些障碍，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守夜人的领袖，无论何时都不应是一个纯官僚，对吗？”
李察听到后眼睛亮了起来，嘿，开始以为这只狮子里面住着泰迪，谁知竟住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