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合作
杰西一瘸一拐地走上二楼的时候，李察已经恢复了人形，正穿着烂成条的裤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他好奇地问道：“头儿，你在干嘛呢？”
李察头也不回地说：“打扫战场，你也别闲着，帮忙想想德拉斯会把有价值的东西藏在哪儿？”
二楼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李察翻来翻去也就找到了一些银器工艺品、镀金的神像和神徽之类。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的角落差不多都被李察翻过来一遍了，他终于找到了点有价值的战利品。
这是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法术名称和咒文：
潘药剂酿造术
这种魔法配方据说原本是蛇人所用，需要数种难以获取或非法的原料，包括汉麻和熊脾。成品是脓浆般的浓稠液体，可以安定或迷惑精神。当它被掺入目标的食物和饮料当中后，会侵蚀目标的精神，这段时间当中，目标会服从下药者的命令。目标很快就会接受下药者的观点和思想信念。成功后就无需再使用本药，目标的精神修改已经完成。目标不会改变其性格，也不会改变行事方式（除非下药者另有要求）。延长用药可以逆转本药造成的改变。
好吧，有了这个法术，这次还不算是彻底失败。
李察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把羊皮纸收了起来，转身对杰西说道：“收队！”
李察、杰西和爱德华把昏迷的老麦送回守夜人分部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
医护人员第一时间就上来把老麦接走治疗去了，根据爱德华判断，老麦这伤应该能保住命，但也绝对不轻。
爱德华自己则去找斯蒂夫会长汇报了，守夜人动了教会的人，无论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这都不是一件小事。
杰西也被医护人员接走了，他其他的伤口都还好，就是肺部被李察捅了一剑，恢复起来得花点功夫。
值得一提的是，李察把教堂里的带有汉麻的圣饼都收缴了，但他自己还保留了不少，准备回头做研究用。
李察正在守夜人一楼大厅里坐着研究羊皮纸上的法术的时候，教会来人了。
来的是一队骑兵，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锃亮的米兰甲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肩上还都绑着红色的披风。
骑兵们手持骑枪，腰上挂着长剑，坐在经过严格训练的马匹上，马儿踩着整齐有序地步伐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守夜人大楼门口。
队伍停下，几个人下马进了大门。
领头的是一个神官模样的人，他进来后就径直上了二楼。
余下的几个人就在一楼等。
李察在他们进来之后就留意到了这几个人，他们的装束打扮都实在太过特别，和其他骑兵完全不同，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其中有个人尤其引人注目。
这个男人肌肉发达，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如岩石般突起，每一块都透出力量感。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泽，布满了细小的伤痕，仿佛经历过无数场残酷的战斗。
他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粗粗的麻绳，绳子的另一端吊着一根干瘪的舌头。
舌头已经干枯发黑，但他丝毫不在意，反而时不时地低头伸出舌头舔上一口，仿佛从中汲取着某种恶意的快感。
他四处打量，眼神里散发出桀骜不驯，仿佛是察觉到了李察的注视，他看向李察的方向，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谁也没有退缩。
男人眉毛挑了挑，目光中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李察不为所动，又深深看了男人一眼就把头转到了其他地方。
缠着绷带的爱德华这时候来到了李察的旁边，低声对他说道：“你怎么惹上灰犬了？”
李察充满疑惑地看着他：“灰犬？”
爱德华继续说道：“灰犬是教团的特别行动部门，平时总是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主要的职责是抓捕异教徒。”
“那个人是谁？”
“那是灰犬的首领，马加特·特雷文，原本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一直在重生营里服苦窑，后来被教会选中成为了特别行动部门的行动队队长，此人非常凶残，据说他喜欢把他虐杀的受害者的舌头穿成项链。”
“真是充满了个人魅力啊...”李察忍不住吐槽道。
正说话间，神官从二楼下来，他来到那几个男人面前，平静地说：“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这里，待这里骚乱平息之后，你们再回东城。”
几个男人纷纷点头称是。
爱德华看到这番场景，不由地叹了口气：“灰犬来了西城，恐怕接下来不会特别安生了。”
见这些人出门骑马离去，李察也离开了守夜人大楼。
在回家的路上，他发现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
差不多所有的粮食店、副食店都被洗劫一空，几乎家家店铺门前都有大批的人挤作一团，相互推搡着、谩骂着、争抢着，真能拿到一些吃的欢天喜地，没收获的垂头丧气。
李察很快回到自己家中，打开书房暗门走了进去。
克莱尔已经被整整囚禁了两天，在此期间滴水未进，又饿又渴，人都虚脱了。
看见李察后她脸上露出惊喜和恐惧掺杂的神情，两天没见过李察，她还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李察走到她的对面，搬了张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克莱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地说道：“好的。”
李察接着说道：“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把你送到东城，你需要帮助我和你的教会取得联络，如果能够的话，你最好成为教会高层，这样才能给我提供更多助力。”
克莱尔点头：“好的。”
李察补充道：“作为回报，我会帮助你杀掉那些迫害你和你家人的人，丹尼尔已经被我杀了，这就当做定金好了。”
克莱尔听闻此话后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甚至浮现出了笑容。
“但现在有个问题。”李察话锋一转，语气逐渐变冷，“你已经见过了我的真实样貌，你很有可能把我出卖给教会或者其他人，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不，不，我一定会守口如瓶，请你务必要相信我！”克莱尔语气急促地说道，她害怕李察像上次一样掐住她的脖子，当时有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这次她又在李察语气中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让她不寒而栗。
李察静静地看着克莱尔，良久都未讲话。
然后他嘴角慢慢上扬，微笑着说道：“好的，我会相信你的。”
跟着他把带下来的那盘圣饼从身边的桌上拿起来，放在克莱尔身前的地面上。
“饿坏了吧，吃吧！”李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