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没吃成
伴随着低沉而嘶哑的喘息和沉重的脚步声，德拉斯走上了二楼走廊。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德拉斯发出混杂着失控的低吼，犹如碎裂的玻璃在黑夜中划过，“在神的殿堂！破坏历史和传承！不可饶恕...”
突然，他看到了在走廊另一端的李察，双目瞳孔诡异地剧烈扩散，双目死死凝视前方，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尖叫：“你！你竟然也被神赐予了躯体？这不可能！”
接着他又发出了一连串短促的笑声：“哈哈哈，不对不对，你不是！你的身体不对，你不是！”
李察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是说你的身体是神赐予的？你不是污秽者吗？”
德拉斯嘴里喃喃重复着李察刚才的话：“污秽者？不，不，我怎么能是污秽者，我是神的信徒，神的使者，承载着伟大的神力...”
他瞪着空洞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某个不存在的幻想，脸上苍白的皮肤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裂开，鲜血喷涌而出，他却浑然不觉。
“而你！”德拉斯双目忽然聚焦到李察身上，“你亵渎了神的殿堂，你的身体是不洁的象征，是伪神的信徒，毁灭！对，我要将你毁灭！”
说着他脸上的大口就裂开，发出一段恶毒的咒文，张开如同青蛙脚蹼的双手对准李察：“精神震爆！”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德拉斯身前爆发，桃木地板开始碎裂，并瞬间蔓延至李察身前。
李察感到他好似被某种力量重重地撞了一下，胸口的骨骼在重压下发出呻吟，内脏被挤压着移了位，这股力量如此之大，就快要把他整个人掀飞。
关键时刻李察的下肢肌肉瞬间爆发，脚趾纷纷张开，指甲牢牢扣住地面，反关节的双腿下蹲，上身紧接着猛地趴下，十指深深陷入地板中，把李察庞大身躯牢牢地钉在地上。
李察被这股力量推得向后滑行出数米远，指甲把身下的木质地板划出道道痕迹。
但他终归是没有被击飞出去。
“这！这怎么可能？！”德拉斯不敢相信，刚才一击就把老麦瘫痪的法术，竟然在李察身上毫不奏效。
李察保持着四肢着地的姿势，抬头对着德拉斯呲牙一笑：“就这？”
“别太得意了！”德拉斯双手前推，尖叫着嘶叫着：“支配术！”
刚才就是这个法术控制了李察，并且帮助他收拾了两个守夜人，德拉斯也有信心这次还能奏效。
李察从地上弹射而起，四肢抓住天花板，避开了法术的攻击。
相对狭窄的二楼走廊，这是李察选择的战场，他的下肢爆发力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占尽优势。
李察在天花板上奔跑了几步，身体跳到了一侧墙壁上，抬手放出法术反击：“血肉溶解术！”
“障壁创建术！”德拉斯身上黄光闪过，接着又是一个法术：“守护之咏！”
血肉溶解术击中了德拉斯，但他身前突然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黄色障壁，被法术击中后泛起一阵涟漪，法术如泥牛入海，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李察看在眼里，心下了然，看来这是某种防护法术。
德拉斯的障壁显然要比老麦的更加牢固。
至于守护之咏，李察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这法术可以说是近战的克星，他不想再被定身。
“支配术！”“精神震爆！”德拉斯又尝试着攻击李察，不出意外他的法术再次落空。
德拉斯手上施法手势不断，嘴里咒文不停，心里却越来越惊恐。
李察诡异的身法，在狭小的走廊内腾挪，刚才还在天花板上，下一瞬就到了墙壁上，无论什么法术都追不上，这里可说是他的天然战场！
更令他心惊的是，李察在闪避过程中还在不断用法术反击。
“血肉溶解术！”“焚化术！”李察的法术从走廊的天花板和墙壁上各个角落不断袭来，德拉斯做不到李察那么鬼魅的行动，有心闪避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障壁不停地颤动，一点点地被削弱。
两人在二楼走廊里开展了一场法术攻防战。
“精神震爆！”德拉斯手臂前伸，又是一记法术发出。
忽然他的手臂皮肤逐渐变得灰暗并软化，仿佛被无形的腐蚀力量侵蚀一般。黑色的污泥自指尖开始向上蔓延，他的手指逐渐失去形状，皮肉软塌塌地坍缩，滑落成一团恶臭难当的烂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烂泥继续向上吞噬着他的手掌和前臂，骨骼在污泥中渐渐软化融解，血肉混杂着腐败的气味散发出刺鼻的酸臭。他的手臂从肘部以下彻底崩溃，溶解成一滩浓稠的黑色污泥，顺着残存的骨头滑落，溅在地上，像是一滩沸腾的脓液。
李察暂停了攻击，在一边细细观察着，心中若有所感。
看来即便成为了污秽者，也绝非可以无限制地施法。
这个世界的法术，首先是消耗理智，理智清零之后就是对肉体的摧残，也可以理解为对生命力的抽取。
施法过载的代价是精神和肉体双重的。
李察恢复进攻节奏，一连几个法术丢向德拉斯，终于，环绕着他身体的障壁闪烁了几下就破碎成了暗黄色的碎片。
“为什么？！”德拉斯发出尖锐的嚎叫，“你为什么能够无限制地施法？！”
李察笑了笑：“因为我有再生。”
德拉斯单手继续施放法术向李察轰来，但不出意外，他的另一只手臂也化为了一滩烂泥。
“啊啊啊！”德拉斯发出的尖叫声无比刺耳，就如同指甲挠在黑板上一般。
下一刻，他向前冲去，用头上的尖角撞向李察，被轻松让开，德拉斯“咚”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墙上，尖角插入了墙壁。
他把头从墙上拔出来，却没有再次向李察发起冲锋，反而一下又一下地撞向墙壁，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嚎叫。
看起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沦为一个依靠本能行事的怪物。
德拉斯身上的淤泥还在不断扩大，渐渐蔓延到了胸口，仿佛有生命一样在持续吞噬着他的躯体。
他发出低沉的哀嚎声，试图挣扎，但喉咙已被淤泥堵塞，声音只能化为模糊的嘶哑。
随着最后的挣扎化为无声的哀叹，他的身体彻底崩溃，躯干被烂泥吞噬，缓缓坍塌成了一滩污秽的黑泥。
李察冷眼看着这一切，随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坏了！”
人已经变成了一滩黑泥，李察也不知道美食家天赋还会不会奏效。
李察走上前去，尝试着用手指去触摸，没有任何反应。
他把指尖放在嘴里，没有系统音，美食家天赋没有激活。
李察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吼叫：“这次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