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哪个教堂
李察把克莱尔锁住就自己上床了，这一天太忙碌了，就算有再生天赋他也感觉到精神疲惫。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李察穿好衣服就出了门，今天他打算再去拜访一下面包厂。
雷提南供述说他把汉麻卖给了厂长，厂长却失了踪，那么究竟是不是他群体控制了整个面包厂几百号人，又是如何做到的，暂时没有一个解释。
李察决心要把事件搞清楚，就算不是为了守夜人，他对群体控制这个能力也很感兴趣。
出门前他路过书房的暗门时停住了脚步，然后又继续前行。
他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克莱尔，脑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干脆把她杀了了事，但同时他确实也对合作有点兴趣。
但无论如何，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不喜欢昨天克莱尔和他谈合作时的态度，索性先关她两天再说。
李察先去叫上杰西，两人一路来到高炉烟囱林立的工厂区，几天没来，这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沿街各种商店都关了门，但橱窗几乎全被碎了，玻璃碎渣散落一地，远远看向商店内部，货架横七竖八倒得到处都是。
街上十分冷清，偶有几个行人也是低着头行色匆匆，看见李察的眼神里全是戒备和警惕。
远处街道上不时看到一群年轻人快速跑过。
几乎所有下水道的盖子全打开了，李察看见几个人正在把一个少年从其中一个下水道人孔里拉出来。
少年胳膊下面夹着用布条裹着的长条状物品，鼓鼓囊囊的，尚未被包裹住的下半截露出一堆刀尖和剑尖。
几人看到李察经过，停止了动作，脚步移动挡在少年身前，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李察，一言不发。
李察视而不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转过一个拐角，迎面碰上了几个治安官骂骂咧咧地走来，身后还拖着几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其中一个治安官满头是血，看见两人眼睛一瞪：“站住，干什么的！”
杰西拿出徽章，他看到后态度大变：“啊，守夜人长官，你好。”
“这是怎么了？”杰西问道。
“疯了，这帮人全疯了，从昨天开始到处开始打砸抢，里面东西全抢光。”治安官苦着脸说道。
“镇压不了吗？”
“人手不够啊长官，现在骚乱已经开始蔓延到其他区了，我们根本顾不过来。”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昨天开始的？”李察插了一嘴。
治安官抱怨道：“没错，听说先是几个面包厂的工人因为物资短缺跟店员起了冲突，接着就把店砸了，治安官出动制止，这些暴民反抗，死了几个人，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又是面包厂！
两人和治安官分开后继续走。
杰西啧啧称道：“头儿，这个面包厂有问题啊，各种事情都是围绕着它。”
李察笑了笑：“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
面包厂就在家属楼旁边，两人径直走了进去，现任厂长听说守夜人来了，赶忙出来迎接。
零零散散几个工人正热火朝天在忙碌着，把各种配料在大缸里搅拌成面团，然后放置一边醒发，切割成型后在巨大的烤炉中烘烤。
烤炉散发出高温，整个厂房炎热得很，厂长全程陪同李察和杰西参观，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擦着汗，也不知是因为温度还是紧张。
李察漫步走着，鼻头不时耸动，捕捉着空气中的各种气味。
空气中弥漫着糖和盐还有酵母的味道。
目前看来面包厂一切正常。
这让他有些失望，原本他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猜测，前厂长可能是把汉麻带入了厂区，掺入日常饮食当中，从而控制了工人。
但这没法解释为什么有些工人家属也被控制了，他们并没有来过厂房。
李察对现任厂长提出了疑问：“上个月那个群体事件当天，你在哪里？”
“我当时是副厂长，出差去外地进一批酵母，第二天我才回来。”男人赶忙回答道。
“平时你们面包厂的员工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会统一吃或喝什么东西，或者一起进行什么仪式？”
现厂长回答说：“呃，没有什么异常，呃，我们不会统一吃喝，大家都是回家吃饭，连水都是自己从家带的。仪式就更不会了，长官，我们所有人都是虔诚的教徒，每个礼拜日都会集体去教堂。”
杰西嗤笑了一声：“昨天就是你们厂的虔诚教徒引发了暴乱，不是吗？”
“这，这，长官，这种事情我不太了解...”厂长结结巴巴地说。
李察接着问道：“这里为什么只有这几个人，其他工人哪儿去了？”
厂长更加紧张了：“其他，其他人这会儿都不在，现在这里除了我以外，都，都是我临时找来帮忙的。”
李察停止了脚步，转头看向他：“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厂里面，没有一个人经历过上个月的群体事件是吗？”
“是的，长官。”
李察心下了然，老工人估计这会儿都出去零元购了，这里应该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了。
就在他打算离开之际，李察突然瞥到旁边一个角落里有几个桶，里面好像放着一些东西。
“这些是什么？”
厂长回答道：“哦，这些是制作过程中被污染的残次品，我们打算把它们作为饲料来处理，所以就先放在这里。”
李察走上前去打开盖子，几个托盘里摆放着很多小圆片，一个挨一个摆放的密密麻麻，许多圆片上面沾染上了黑色的污渍。
“这是什么？”他指着其中一个托盘问道。
“这是圣饼，是礼拜日做弥撒时用的，旁边的教堂用的圣饼都是我们厂做的。”
李察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食物成分：泥土50%，燕麦10%，松木锯末10%，汉麻5%，熊脾5%...”
李察猛地抬头看向厂长大声说道：“这些是什么时候做的？！”
厂长吓了一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有些不知所措：“这些，长官，我不确定，这些，应该是，这里的残次品应该都是上个月到这个月的。”
李察语速急促地接连逼问：“你刚才说你们平时会集体去教堂？”
“呃！是的，长官，我说过。”
“所有人，包括家属会一起去吗？”
“是的，长官。”
“事发当天你在外地没回来？”
“是的。”
“老乔你认识吗，他平时会去教堂吗？”
“呃，他应该是不去吧，他眼睛不好。”
李察转头看向杰西，声音低沉地问道：“上个月事件当天是礼拜几？”
杰西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23号，是礼拜日。”
李察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男人的眼睛，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厂长先生，你们平时都去哪个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