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沃金俱乐部
两人走进家属楼，直奔目击者老乔的家。
老乔住在三楼，房间不大，分了两间屋子，典型的工人宿舍，外面自己住，里屋儿子儿媳住。
年轻人这会上班去了，就剩下老乔一人在家。
屋子里乱七八糟，老乔蹬着一双发白的眼睛“看”着李察和杰西，嘴上说着：“该说的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杰西不耐烦地说：“这是我们长官，你再重复一遍。”
老乔转头“看”向李察：“长官，我那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你看我这眼睛...”
李察扫视了一眼房间的布局，桌子板凳破旧不堪，锅碗瓢盆到处都是。
“你一个瞎子，住这么乱的地方，平时是怎么不撞到东西的？”李察突然问道。
“长官，家里的东西摆放位置我就记在心里，不会碰到的。”
李察不再说话，开始在屋里转悠，走着走着就进了里屋，在里面这儿看看，那儿翻翻。
只听外面杰西和老乔继续扯着皮。
李察打开柜子，翻了翻里面的衣服，挑了一件男式衣服，一件女式，拿着就走了出去。
老乔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打断杰西的问话，扬了扬手里的衣服，对他说：“行了我们走，我找了两件证物，回去检测一下看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老乔一下怔住了，他脸刷的白了，想伸手拦住两人又不敢：“长，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这，这是我家里人的衣服而已啊，什么证物啊？”
李察笑了：“你看不见，怎么知道是衣服的？”
“我，我猜的...”
“你猜错了，我们走！”
“长官，别走，别走，我说，我的鼻子很好使，我能闻到这是他们的衣服。”老乔赶忙说。
李察继续追问：“你的这个鼻子，那天闻到了什么没有？”
老乔的表情很纠结，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你好好想想，如果能提供些有价值的线索，我就考虑放过你家人，否则，我就拿他们顶罪，罪名就是污秽者。”李察诱导着老乔。
污秽者这个词让老乔下定了决心：“长官，我说，不过我不确定这算不算有价值的线索。”
“讲！”
“那天晚上，我闻到了一股汉麻的味道。”
“汉麻？”杰西有点诧异。
“是的长官，但是我的儿子儿媳从来不碰这种东西啊，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我很清楚的！”老乔急忙分辨。
“意思是说，他们那天晚上才吸食了这玩意？”李察接着问。
“不是，长官，不只是他们，我在整个楼里都闻到了这种味道，全部都是汉麻味，所有人身上都有！”
李察想了想：“那天之后，你还闻到了汉麻味了吗？”
“没有了长官，之后再没在家属楼里闻到过了。”
李察陷入了沉思，工人家属楼全员吸食汉麻，然后全员戒毒，而且恰巧在事发当晚，这么有意思吗。
老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长官，您看，这事...”
李察把衣服随手一丢，对杰西说：“走吧，收队。”
......
走出了家属楼，李察问杰西：“这一片是谁在卖汉麻？”
杰西说：“厂后街那里有几个小毒贩...”
“我不是说他们，你想想，整座楼几百人全员吸汉麻，这种量不是小商贩供应的起的，我要找这附近的汉麻源头。”
杰西犹豫了一下说：“工厂区的源头，那就是沃金俱乐部，但是，它后面是军方背景。”
“又是军方？还是上回城门口那帮人？”
“差不多。”
“跟我走，守夜人查案需要顾忌他们？”李察不怎么在乎。
......
沃金俱乐部虽然位于贫穷的工厂区，但它的著名程度在整个西城可以说家喻户晓。
李察和杰西很快就来到俱乐部门前，这里只有一个入口，门前停着各种马车，有出租的，也有私人的。
从外面看，是一个不起眼的两层建筑，整条街上有点萧条，没有商店也少有行人。
门口没有悬挂任何招牌，只是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守卫，身穿崭新的军用皮甲，背后背着军用重弩。
看到李察和杰西靠近，守卫投来审视的目光，锐利中透着凶狠。
看到杰西出示了守夜人的徽章，一个守卫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可以进去。
没有表现出普通圣国居民对守夜人那种恭敬甚至带着一些恐惧的态度，甚至对此透露出一点习以为常。
两人一进门，一股热浪迎面袭来，现在已经是深秋，街上行人都穿着厚厚的衣物，而俱乐部里却非常温暖。
大厅里此刻坐满了人，一张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酒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氛的气味。
墙壁上刻着各种浮雕和所罗门石柱，天花板上垂下来巨大的烛台，巨大的壁炉里烧着散发松香味的炉火，将整个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音大厅中央几个人手持各种器乐，正在演奏着一首节奏欢快的歌曲，舞台上两个面戴薄纱的年轻女人正伴随强劲的鼓点跳着舞，她们的身上仅仅用布条包裹着重要位置，随着两人激烈的舞蹈动作，那些布条好像下一秒就会脱落一样，重要位置若隐若现，给人无限遐想，两人的舞姿赢得下面观众一片叫好声。
李察和杰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个穿着宽松薄纱裤子，肚脐上点缀着一颗红宝石的侍女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上来，李察示意杰西随意要了两杯酒水，侍女扭着腰离开的时候还给李察抛了个媚眼，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人边喝边聊，杰西在给李察低声介绍沃金俱乐部的情况：“吧台里那个酒保就是这里的老板，叫雷提南，据说他是军方白手套，专门为城防甚至还有骑士团销货。”
李察顺着看去，雷提南是个小个子，坐在吧台里喝着酒和客人聊着天。
杰西接着又说道：“这里除了酒以外还经营其他买卖，销赃、黑市、兑换外汇等等，二楼是娱乐的地方，只对熟客开放，那里价格很不便宜，而且不接受票，只收联合政府或者沙族的金币和银币。”
李察看着杰西笑了笑：“很熟啊。”
杰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有时候我们也需要了解本城的情况。”
李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么说他们的汉麻就是在二楼卖了？”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工厂区的汉麻都是从这里拿货的。”杰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