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工厂区

第二天一早，杰西准时出现在李察家门口。

在乘车前往工厂区的路上，杰西给李察详细介绍了具体情况。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和卷宗上写的差不多。”杰西最后总结道。

李察提出疑问：“当时有几名目击者？”

杰西看了一下手里的小本：“呃，有两名，确切的说只有一个，面包厂厂长贾马尔·富兰克林，但他失踪了。”

“失踪了？”李察有点诧异。

“是的，他也是最近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之一，这个案件史蒂夫在亲自抓。”杰西解释道。

“什么时候失踪的？”

“也就是在此次事件之后的五天后。”杰西说。

李察问道：“这么短的时间？这是不是有点巧合？史蒂夫对此怎么看？”

杰西回应道：“本来史蒂夫在重点排查贾马尔身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得到什么进展，市政就又失踪了一个高级官员，这下调查重点全部转移到那边去了。贾马尔失踪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已经转交给治安署来处理了。”

“高级官员，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财政官？”

“没错，今年刚履新的财政官，保罗·克雷格，非常年轻，才二十多岁，是财政署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杰西点头道。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察又嘿嘿笑着补充道：“听说他的老婆相当迷人，可惜啊，这么年轻就做了寡妇，呵呵。”

杰西自从打过架，又收了恢复剂之后，就有意无意地和他亲近了不少，一些八卦也敢和他分享了。

李察嘴角抽动了一下，男人间的话题，果然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女人。

他决定把话题拉回来：“你刚才又说有两个目击者？”

“是啊，另一个目击者是个盲人，没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杰西看着小本子继续说道：“对，人叫老乔，和自己的儿子儿媳住在事发的家属楼上，当晚他没受到影响，但什么也没看见。”

李察皱了皱眉头说：“一个失踪，一个盲人，这下可难办了。”

......

马车缓缓驶入工厂区。

这里遍地都是房顶上烟囱冒着黑烟的小型简易作坊，源源不断地把前哨矿场运来的原始煤炭矿石粉碎成细小颗粒，再进一步洗选，把杂质和其他矿物质分离出来，提炼出高品质精炼煤炭。

路边更是随处可见冶铁高炉，工人们将铁矿石和木炭一层夹一层地放在炼炉中焙烧，使铁充分熔化，而后将液态生铁注入模具中冷却成型，送入铁匠铺里进行进一步锻打，制作各种工具和武器。

整个工厂区都响彻着敲击金属的声响，这里的天空比其他地方更加昏暗，空气中更是充满了各种刺鼻的气味，李察一下车就用他灵敏的嗅觉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煤炭和硝石微粒。

两人站在面包厂的大门口，李察忍不住吐槽：“竟然在这里做面包，难怪里面全是锯末。”

此时的面包厂门前人头攒动，但并不是忙着上班，人群中间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在大声疾呼：“我们的孩子和女人都吃不饱饭！教会在东城享受着美食、女人和仆人的服务！他们是黑暗的爪牙，他们用伪善的外衣，包裹着邪恶的内心。他们把本应属于我们的粮食，拿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嘴上说着圣国人人平等，他们却享受着特权！”

男人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木炭写着几个大字：“教会背叛了吾主”。

李察忍不住问杰西：“这是怎么回事？”

杰西撇了撇嘴：“还不是那群邪教徒，邪恶的教会已经背叛了光明神教之类的。关键是这群人在下城区还很有市场，哄骗了一大群愚昧无知的民众，据说城外的流民全都相信他们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功夫，远处跑来一群身穿皮甲的士兵，为首的腰挂长剑，指着人群大声喝到：“治安官在此，我命令你们立刻散开！”

还没等人群有所反应，他就立刻转头命令手下：“拒不服从治安官命令，给我打！”

这群士兵手持木棍二话不说抬手就打，聚集的人群头上身上立刻就挨了不少棍，人们哭喊哀嚎着四散而逃，如潮水一般被这群士兵分开。

消瘦男人见势不妙刚想跑，就被士兵们一拥而上按住了，接着就是围着一顿狠揍，直接被打了个半死。

几个士兵把他抬起来拖着走，男人满脸是血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几块石头从远处飞来，几个士兵反应不及，身上被砸了几下。

远处几个年轻人一边继续扔石头一边怒骂着：“教会的走狗！黑暗的信徒！”

为首的治安官勃然大怒：“他妈的！暴民意图造反，给我就地斩首！”

手下士兵得到了命令，纷纷抽出长剑。

远处扔石头的几个年轻人看见势头不对，转身撒腿就跑，士兵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追一逃，两拨人很快就不见了。

李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

杰西接着说道：“现在很复杂，每天都有这么几起针对教会的集会，在西城平民和城外流民那里很有市场。治安署疲于奔命，根本管不过来。军方目前态度暧昧，坐视实权派和教会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下城区民众手里拿着票买不到东西，积怨越来越大，就快压不住了。”

说到这里李察想起来昨天路上的所见所闻，就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守夜人有没有特殊渠道获得更多物资。

“那当然是抄家啊，邪教徒和污秽者的家是最好的。”杰西理所当然地说。

然后他又看着李察讪笑着道：“长官您这次看上谁家了，能不能带上我一起？您知道，我目前还是单身。”

李察这下知道丹尼尔那些女仆是哪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