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给我扁他

李察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爬起身一看身边，污秽者们打得依然焦灼。

泥泞的地面上到处是踩出的浅坑，瓢泼的雨水冲刷着路面上的鲜血，汇集成一条条浅红色的小溪，跟着很快就把这些浅坑填满。

加百列缓步从教堂大门走出，眼神在场上扫视一周，聚焦在了李察身上。

被关注着的李察没有任何犹豫，转头就往人群里扎。

加百列用手一指，两个拦在他身前的月兽污秽者突然自燃，倾盆大雨都浇不熄的火焰很快就把两人烧成了灰烬。

仿佛是收到了加百列的信号一般，所有克图格亚形态的污秽者们全部发起冲锋，一部分更是向李察冲来。

克图格亚们本身战斗力就超过了月兽污秽者，这次一冲锋，埃德蒙的手下根本拦不住，一时间场上升起很多人形火炬，惨叫连连。

就在此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清晰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加百列，你终于肯出来了么？”

一个身影从雨幕中走来，改革派都主教安廷相。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你终于想通了吗，放弃吧，我的老朋友，让我们一起重新行走在人世间。”安廷相看着加百列说道。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隔着雨帘相望。

加百列脸上顿时浮现出愤怒的表情：“安廷相，你这个愚蠢的叛徒，你以为奈亚拉托提普能给你带来自由吗？”

安廷相咧了一下嘴：“什么是自由？你和我，还有在场的所有人，自从接受‘他们’的力量之后，就没有自由可言了。”

“既然知道，你还要继续吗？”

安廷相长叹一声：“因为我受够了，我不愿意再没有意义地抗争下去了，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人类，是不可能战胜神明的。你了解结界，你觉得它还能坚持多久，十年？五十年？一旦结界消失，神明和他们手下的怪物军团将通过幻梦境来到现世，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在他们的战火中毁灭。够了，我们不要再为了他们的争端而卖命了。”

“结界一旦消失，克图格亚和其他神明都会踏足这个世界，他们的出现就会让这里崩解！”加百列高声叫道。

“所以我们要提前让结界消失。”安廷相回答道，“让漆黑者和他的军团提前进入这里，由此来阻挡其他神明，我已经得到了神谕，是的，那时候很多人类会死，但仍会有一些人能够生存下去，这是保住这个星球的唯一方法！”

“你怎么能相信他的承诺？是他导致了第一纪元的覆灭！”

“我们别无选择，是让这个世界成为神战的战场，毁灭成肉眼不可见的颗粒。还是选择押注胜者，让这个星球成为神明的殖民地，保证人类的延续。只能这样！老加！”安廷相声调越来越高，脸上露出了恳求的神情。

加百列沉默了许久，最终开了口，声音沙哑：“你不配这样叫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雨水噼啪在两人之间落下，好似把彼此隔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终于，加百列打破了沉默：“当年，我们五个一同发过誓，为了人类，荡平邪恶。五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就剩下了两个苟延残喘。”

安廷相没有说话。

加百列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你和我，究竟谁才是对的，也许人类已经没救了，但作为曾经守夜人的一员，我想要最后一次践行自己的承诺，不是为了克图格亚，更不是为了对抗他的敌人，而是为了，曾经的信念。”

加百列抬头大声喝道：“来战斗吧，安队！”

安廷相眼神凝重，点了点头。

激烈的战斗再次爆发。

“傻逼。”李察评价道。

他这会儿已经回到了一开始的塔楼上，手里拿着一条手臂咬了一口，“这俩傻逼估计心里这会儿正响起bgm呢，宿命对决是吧，还为了人类？教会和守夜人背地里干了多少反人类的事儿数都数不清，他俩是怎么有脸把自己说成这么高尚的，你说是不？”

一个肢体残缺的士兵躺在一边的地上，眼神涣散，胸口微不可见地起伏着，也不知听到了他的话没有。

李察也不管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装呢，有些喜欢爹，有些喜欢端，自己给自己上价值，臊不臊啊？”

“轰隆”

墙壁被砸开了，埃德蒙收回手中的页锤，从缺口中走出：“丹尼尔！”

几只月兽一起抬手对准李察。

李察二话不说就从楼上跳了下去，众人跟着跳下一路追赶。

一追一逃中，渐渐远离了教堂周围的战区。

一群人跟着李察跑过一个街角，突然发现目标不见了。

放眼望去，前方被一群女人和脸上长着短触手的污秽者堵住了去路。

埃德蒙等人缓缓停下脚步，一个月兽说道：“是伊德海拉教会的那群娘们。”

另一个人看向埃德蒙：“怎么办？”

埃德蒙皱起眉头，对方人数众多，真动起手来有些麻烦，眼下如果不能解决李察，就该回去支援，不能被耗在此处。

前方的女人们已经架起了军弩，夜魇污秽者们也爬上了房顶，朝着他们包围而来。

他想下令撤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李察在来路上站着，咧嘴笑着看向他。

两人目光一对视，李察发话了：“回回都是你带人堵我，这次总算该我了。”

接着大声吼道：“一起上，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