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强壮的蚂蚁
回到现实世界后，李察的状态十分糟糕，全身粉碎性骨折，血液达到沸点，内脏几乎全烧焦了，肉体龟裂，恢复赶不上身体被破坏的速度。
艾米莉赶忙拿过来一瓶恢复药剂给他灌下，但药剂的治疗效果更多针对的是精神污染，对肉体的治愈效果比较有限。
尽管如此，恢复药剂还是让李察接近崩溃的理智恢复了一些，他喝完后恢复了点精神，勉强能坐起身来。
“还有吗，再给我一些药剂。”李察嗓音沙哑着说道。
曾几何时他认为自己的强韧天赋是无敌的，现在看来之前这个天赋之所以能够免疫精神污染，无非是因为污染的强度还不够高。
李察一口气喝下了好几瓶恢复药剂后，脑中那些纷乱复杂的思维终于停止了进一步侵袭他的理智，他的目光也总算能够聚焦在现实世界了。
他看到特莱莎身处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团黑色的污泥，强行将在场的人集体拖入幻梦境的代价真的不小。
现场满地尸体，有些是在现实中被杀死的，还有一部分女人是在幻梦境中被杀死的，因此现实中肉体也死亡了。
李察二话不说就扑向一具尸体，大嘴三两口吃掉一部分身体，接着又扑向另一具。
他太虚弱了，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才能提高恢复速度。
周围的神官震惊地看着李察进食，这种血腥的场面让很多人都吐了出来。
李察不在乎她们的看法，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神选者，什么受女神眷顾之人，这种鬼话骗骗傻子就算了。
刚才在幻梦境里他亲身感受到那几束目光，不出意外的话第一个看向他的就是来自女神伊德海拉，那种感觉和之前一模一样。
从那目光中他没感受到女神的亲切和温暖，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第二束目光，应该是来自克图格亚，这个神明的目光如同他赋予的法术一般炽热霸道。
至于最后一个把目光投向他的，应该就是改革派最近改信的神明了，这个神的名讳还没人知道，但他好像在西城地下室中听到那几个刺客提到过，貌似他们称其为，有角之人。
最后这个神明的威压是最强烈的，只是看他一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李察心中生起强烈的危机感，这个世界是有神的！
而且，很强！
不可力敌！
但李察并未沮丧，前世的他对于神鬼之说都嗤之以鼻，认为这些就算是存在，也不过是高维生物而已。
就如同一直生活在一张白纸上的蚂蚁，对于它来说，世界是2d的，它永远都不知道有一种叫做人类的生物，视野可以更高更远，可以轻松地将它碾碎。
如果有天蚂蚁遇到了人类，对于它来说，人类就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神，无非就是高维生物。
我有美食家的天赋，我能不断进化。
虽然目前我只是一只强壮的蚂蚁，但将来我会变成老虎和狮子。
神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吃掉。
李察边进食边思考着，嘴角露出愉快的笑容。
吃了几具尸体后，李察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
艾米莉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对他说道：“神眷者，您要亲自主持克莱尔的圣女加冕仪式吗？”
李察看了克莱尔一眼，她的伤口已经止了血，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你来负责，让她尽快熟悉事务，学习法术，今后教会由她来领导，你在一旁辅助。”
开玩笑，李察现在只想离这些神明越远越好，刚才几个神都对他产生了兴趣，甚至还派出怪物来找他。
这其中原因不详，但李察心中猜测，一定是和他频繁施展三种神域的法术有关。
艾米莉说过，每次施展法术都是在称颂神名，神的目光会扫过施法者。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实世界中神的目光应该是受到一些阻碍的，但到了幻梦境以后阻碍消失，神可以直接看到他了。
这个加冕仪式万一又要去往幻梦境，他的危险系数会大增。
以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他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面对神明也有自保能力之前，李察是不敢再去幻梦境了。
艾米莉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神眷者，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李察笑了笑：“动用一切手段，让东城乱起来。”
......
几天后。
夜幕降临，东城笼罩在静谧之中，城市的喧嚣逐渐被沉沉睡意取代。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洒在街道上时，多个家庭却陷入了永无苏醒的沉寂。死者躺在自己的床上，脸上扭曲着极度痛苦的表情，双眼睁得浑圆，仿佛在死前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怖景象。
但随着事件的蔓延，恐惧迅速蔓延开来。死者身份不尽相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教会改革派的支持者，人们逐渐开始意识到这绝非巧合，而是一次经过精心策划的猎杀。
尸检报告让人毛骨悚然。所有死者的外表毫无伤痕，但脑部组织却几乎完全损毁，如同在短时间内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而在东城的阴影中，一些人开始低声耳语，谈论着一个神秘的名字：梦之女巫伊德海拉。这个大地之母教会所信仰的存在，似乎正通过她的信徒将恐惧散播到每个人的梦境深处。教会成员全为女性，她们隐匿在城市的黑暗角落，像织网的蜘蛛一般，操控着无形的力量，将目标悄无声息地拉入死境。
与此同时，关于李察的都市传说也在发酵着。
有目击者声称看到“他”的真容，那个影子，巨大的，畸形的，如同人类和怪物的结合体。暗红色的肌肤上布满突起的血管，双眼泛着不属于人类的杏黄色光芒。
尸体接二连三地被发现，有些已经无法辨认人形，肢体扭曲，骨骼外露，皮肉被撕扯得残破不堪。更可怕的是，那些尸体的失踪部分清楚地表明，他们的命运并不只是死去，而是被啃食殆尽。
有人试图反抗，有目击者称，在一处屠杀现场发现了断裂的武器：折断的长枪、破碎的盾牌，却丝毫未能伤到那只怪物分毫。
李察的手段残忍至极。他会故意留下现场的“痕迹”，让那些侥幸逃脱的人看清他的猎物最后的模样。有些尸体的面容被完整保留，却是带着惊恐与绝望，仿佛在死前被迫直视了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