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回家
杰西看见李察从办公室里出来，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史蒂夫会长最近一直都这么暴躁，也不怪他，西城最近的失踪案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李察顺着他的话就接了下去：“史蒂夫...会长为什么要为失踪的事儿上火，这不是警方的工作范畴吗？”
杰西一边下楼一边说道：“如果失踪案只有一两起确实如此，但这次的连环失踪案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两个月内一共有二十七人失踪，手法全部都类似，没有勒索信，没有任何线索，尤其是失踪人员里面还有一个实权派官员。”
“官员？”李察冲门房老麦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是的，财政局局长，保罗·克雷格先生。”杰西招手示意停在门口的马车靠近些。
一个男人迎面走进守夜人总部大门，看见两人脚步顿了一下：“丹尼尔？你还活着？”
李察挑眉看了看对方，记忆中没有这个人，他梳着几根辫子，脸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着黑色斗篷，里面一身黑色的皮甲，身材很高，看起来有些消瘦，一双手臂修长，垂下来没过了膝盖。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丹尼尔，并不是一副和朋友开玩笑的表情，语气里也没听出什么善意。
李察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听起来你有点失望？”
来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冷冷地说：“对于那些无辜的女人来说，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李察福至心灵地笑着回答说：“哦，我觉得她们很喜欢我们之间的小游戏，哈哈哈。”
这人应该指的是记忆碎片里地下室里丹尼尔虐杀的那些年轻女人，对于李察来说，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要把丹尼尔这个角色扮演好，对方残忍、神经质，平时应该树敌不少，李察打算顺着把丹尼尔的人设给维持住。
男人听见李察的回答，握紧了拳头，表情狰狞，感觉马上到了爆发的边缘，他上前一步好像准备要做点什么。
杰西赶忙上前一步打圆场：“啊，爱德华长官，您回来了，丹尼尔长官刚刚出差回来，现在正准备回家休息呢，呵呵呵。”
名为爱德华的男人看了一眼杰西，然后对李察说道：“你如果还有哪怕一丁点的人性，就应该选择离开，你是守夜人的耻辱，丹尼尔。”
李察没有说话，他担心说多错多，但嘴角泛起了嘲讽的笑容，目视着对方转头走进了总部大楼。
杰西回头又开始给李察小心翼翼地做心理按摩：“长官，您也知道爱德华长官的情况，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李察冷哼一声，双眼紧紧盯着杰西的脸，顺着就套他的话：“那些女人是他妈？”
“不，不是，呃...”杰西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好似在绞尽脑汁谨慎选择措辞：“您也知道，爱德华长官家里有好几个女儿，他平时也总是发表一些惊人的言论，什么女性也有平等的权利，所以他对您平时的，呃，爱好，总是看不惯...”
李察突然大声吼道：“什么爱好？”
杰西被吓了一个哆嗦，他语速极快地回答：“没有什么，长官，我很理解您，作为咱们分部最优秀的守夜人，杀几个异教徒和犯人家属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爱德华长官平时一丝不苟，和部里其他成员大都合不来。”
李察心道又一次诈胡成功，接下来，就只剩一件事了。
他从怀里拿出那瓶恢复剂，递给杰西，说：“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对吗？”
杰西还沉浸在被李察大吼的情绪中没反应过来：“啊？”
“现在交给你个任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最快时间把这瓶恢复剂送到我家门口！”李察吩咐完，转头就走。
“啊？是！长官。”杰西在身后大声回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马车，大声对车夫喊道：“快快快，绿荫大道313号，出发！”
李察走过街角就停住脚步，他探头看着马车急速轰隆而去，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这小子还真知道。”
李察远远地跟着马车，杰西前脚下车，李察后脚就到了。
杰西把药剂递给李察，后者一摆手说道：“送你了。”
这东西李察没用，他有强韧。
杰西十分惊讶：“这怎么行，长官，这药太珍贵了。”
“你也看到了，我这次不需要，你拿走自行处理吧。”李察边说边打量着自己的住所，这是一个两层高的联排别墅，坐落在一个僻静的街区，周围全是联排别墅，守夜人的居住条件相当不错。
“谢谢！谢谢长官！”杰西激动地说，拿着恢复剂，千恩万谢地走了。
看着杰西离开之后，李察推门进屋，房间装修风格看起来很简约，家具施设一应俱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长桌和几个高背靠椅，黄铜烛台摆着桌子中间，正对着门是一个壁炉，窗边摆着两个沙发，墙上挂着几幅油画。
李察走进卧室看了看，一张四柱桃木大床，泡桐和桦木做成的柜子和衣橱，橡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打开衣橱，发现一排排的衣服，随意翻了翻，都是偏华丽的风格，短袖上衣，宽松裤子，排扣长衫，高领风衣不一而足，丹尼尔果然是个在穿衣方面有点品味的精致男人。
李察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眉头越皱越高，他并没有找到想看到的东西，记忆碎片中这个家里的布局都无关紧要，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呢？
而且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地下室里还有一个对于他特别重要的物件。
李察站在屋子中央，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
终于，他闻到了一点微乎其微的血腥味。
李察跟着气味继续闭眼摸索，在气味最强烈的地方，他摸到了一排排的书。
李察睁开眼，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着书架和上面的书，丹尼尔的文学收集还真不少，《黑暗伪神历史》、《光明教典》、《论机械天堂与第一帝国》、《亚肯姆——三十年战争的终结》...，李察目光扫过一本本书的封面，终于让他发现了一点端倪。
书架上的书籍大多都落了一层浮灰，只有靠近书架最右侧的几本书比较干净，并且还有经常被抽出来的痕迹。
李察把这几本书拿了出来，终于发现右侧深处有个拉环。
他伸手一拽，书架被整体拉开了，露出后面本来挡着的一个洞口，几节台阶从洞口向着黑乎乎的地下延伸。
李察扔掉手里的书，顺手从烛台上拿过一根蜡烛，稳步沿着台阶走下黑暗的地窖。
血腥味越来越重了，李察环顾四周，没错，这里就是丹尼尔记忆中他用法术虐杀女人的地方，房间的布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一个巨大的全身镜正对着一面固定着镣铐的墙，上面有一块块大片黑色斑点触目惊心。
另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尺寸有大有小，具体的作用李察也认不出来，只觉得有几个看上去就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李察目光略过，忽然双目猛地一缩，聚焦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那里放着一本棕色的书。
他迫不及待地把书拿在手里，书皮是一种很有弹性的皮革，李察急忙翻开一看，果然，这就是丹尼尔的法术书。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