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灭罗格队伍

李察翻滚到阵中，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他随手抓起一根长矛打横一扫，砰的一声，木屑飞溅，一个士兵头颅碎裂着飞了出去。

他又抓住两把插入腹中的长剑，把它们的主人拉到身前，居高临下一个头槌，其中一个士兵被撞了整个人矮了一截，颈椎咔吧一声断裂，头都差点被顶到胸腔中，又拎着另一个人的脖子，一把把他甩到人群中，几个人被当面怼了人仰马翻。

众人被他的气势压迫，进攻骤然一滞。

李察缓缓抽出腹中的长剑，咧嘴狰狞一笑，主动冲向人群，就如狼入羊群一般，大开大合，双手各持一剑，横劈竖斩，所到之处断指断肢横飞，鲜血四溅。

很快，谷中喊杀声停歇，李察一人站在中央，身边全是残肢断臂，有个士兵双腿已断，在地上呻吟着向远离李察的方向蠕动，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他身边坐着另一个士兵，正在努力将流出体外的肠子塞回腹部的伤口中。

罗格是为数不多还站着的人，他的头盔已经掉落，满脸呆滞的表情，汗水混着血液顺着不断颤抖的疤痕流下，张大嘴剧烈喘息，好像无法接受眼前如地狱般的场景。

他的右臂呈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扭曲着垂在身侧，拜他身上的臂铠和链甲所赐，胳膊没有被如同其他士兵那样被斩断。

卢克站在罗格的身边，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但僵硬的躯体和惊恐的面部表明了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一头红发被汗水打成了缕，双手拄着长剑单膝蹲在地上。

“呼...”李察咧开大口喘着粗气，转身面对着两人。

所有还活着的人看着李察满是鲜血的脸，他血红的双眼和嘴角流下的血水，一小块布条从他大嘴的尖牙上垂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

李察的战斗风格已经把他们吓住了，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他手脚并用，头撞肩顶，有时候还去撕咬近身的对手，李察在农场士兵眼里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人形战斗机器。

“呸！”李察吐出嘴里的杂物和血肉，他丢掉手里断裂的双剑，向着罗格走去。

“别！别过来！你这个怪物，你果然是吃人的，你，你这个怪物！”卢克被吓疯了，双脚不停地后退，被地上的尸体绊倒，继续手脚并用向后退缩，爬行着，尖叫着。

李察嘴动了动，又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李察看向罗格，对方一动不动地站着，绝望的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好像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的命运。

“34号前哨农场来多少人，什么时候到，守夜人有几个，什么能力？”李察问道。

罗格好像突然被从噩梦中惊醒一样回过神来，他双眼重新聚焦在李察脸上，嘴角扯动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慢慢扩大，最后变成神经质般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你果然杀不了他们...哈哈哈！”

李察皱着眉头看着他，默不作声。

罗格还在笑，笑的喘不过气，笑的恣意疯狂，如同要用笑声发泄出心中的绝望的恐惧：“我也不知道守夜人有什么能力，但我知道你会死，守夜人是专门对付你这种怪物的，哈哈！”

李察平静地说：“不，我不会死，我来农场前已经杀了两个守夜人。”

想恶心我，我要反恶心你。李察心道。

“什么？这不可能！你...”罗格闻言，表情惊愕地想说些什么。

李察不等他把话说完，猛地扑上去，一口咬断了他脖子。

“食物成分：人类组织100%...功效：无。”

一段记忆到了李察脑中：“我”低头看着脚下的沙族少年，年轻的沙族双眼瞳孔逐渐涣散，“我”从沙族身上把长剑拔出来，抬头四顾，看见身边的农场士兵在走来走去，给每一具尸体补刀，不时有尚未死绝的沙族人发出惨叫。

“你们不能这样！”一个胸口插着根弩箭，背靠着牛车车轮的沙族人冲“我”虚弱地说着：“现在是和平时期，你攻击商队，是想挑起战争吗？”

“我”笑着回答道：“不会有战争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商队是被圣国叛军袭击，他们和我们一样痛恨你们这些亚人杂种！”说着“我”挥剑斩下，一蓬鲜血迸发，溅到了车辕上。

“我”高举长剑，呼喊道：“为了人类！”

“为了人类！”所有士兵一起高呼。

李察从罗格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是身处修罗场一般的山谷营地，身边的鲜血在篝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光，呻吟声消失了，整个山谷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一阵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李察顺着声音看去，是卢克跪坐在地上使劲捂着自己的嘴，肩膀耸动着哭，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看到李察的目光投来，他精神彻底崩溃：“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你答应过我姐姐的...”

李察环顾四周，只有寥寥几个幸存者，要么神情呆滞，要么充满恐惧地看着他，全部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最后深深看了卢克一眼，转身离开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