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琴瑟8,妥协

段遇知出了金成殿回到公玉衍身边,二话不说将他从地上横抱而起。


“我们回去!”


公玉衍还在受罚,有些犹豫道:“父亲责罚,没有他授意贸然离开,他会不悦。”


段遇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周主儿子,一样是我段家的人,没有我同意,谁都不能轻易责罚你。”


总归他已经跟你周主吵翻了,多做一件忤逆他的事又能如何!


公玉衍诧异道:“你同父亲争执了?”


段遇知抱着公玉衍离开,一边说道:“算是吧!”


“你这般忤逆他,他会更讨厌你。”


“我做得再好他都不会喜欢我。”


周主中意的是一个能给公玉衍生儿育女,料理内务的贤良儿媳,段遇知再怎么恭顺懂事他都不会认可,既然如此,又何必讨好。


公玉衍望着段遇知脸色冰冷异常,将头埋在他胸膛,问道:“六郎,你可是生气了?”


段遇知没有回应,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他当然气愤,他气公玉衍不把他放在心上,让他纳别的女人进门,更气自己太弱,没能保护好公玉衍,让他受了伤,让他被人逼迫到跪地受罚、低头认错的地境。


回到韶和殿,段遇知便叫来太医为公玉衍疗伤,他在武昌城被邪气侵害,到现在还没有治疗。


太医给公玉衍开刀放血,擦洗伤口的水盆换了一盆又一盆,清水都染成了红色,这才把他胸膛的淤血排放干净。


将伤口包扎好,公玉衍已经疼得满头细汗,脸上惨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段遇知望着心疼极了,将他抱入怀中,往他嘴里一勺接着一勺灌药。


公玉衍喝了药,苦得脸色都变扭曲,低低抱怨道:“苦!蜂蜜水给我。”


话音带点撒娇的意味,段遇知轻哼一声,把送蜂蜜水的宫女打发走,说道:“就是让你吃些苦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受伤。”


公玉衍身上有伤本就很不舒服,被段遇知这么责备,越发委屈了。


“这是意外,又不是我想受伤的。”


“你带抗魔军队执行任务,身边还有那么多护卫,何须你亲自上阵除祟,定时你逞能才受了伤。”


公玉衍不得不承认段遇知说得有几分道理,武昌城邪祟闹得严重,却也不是非他出马不可,他就是急于了解屠城真相,这才让自己受了伤。


公玉衍一脸委屈,有气无力道:“我都受伤了,你还怪我!”


段遇知看穿他又装出一副柔弱样惹自己疼惜,心里不痛快,轻轻摁了他刚开过刀的胸膛,疼得他低叫一声,继而本性暴露,乍一下从段遇知怀中弹起来,气势汹汹的骂道:“段遇知,你找死啊!”


骂声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这暴脾气才是公玉衍真是本性!段遇知被斥骂也没有不满,反倒得意的勾起唇角。


公玉衍一脸愁苦,他看段遇知心情不大好,本想做出一副温顺的模样惹他怜惜,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脾气,稍微一点就炸了。


段遇知冷道:“果然!又在做戏。”


公玉衍捂着伤口,缓了疼痛,才说道:“我好心想哄你高兴。”


段遇知轻哼一声道:“我生气还不都是因为你!”


公玉衍承认有自己的原因,又换了柔顺的嘴脸,双手攀上段遇知肩膀,亲了亲他的唇,说道:“是我不好,我也不想逼你纳妾,可我不这么做,没办法向苏家交代。”


段遇知怒眼冷眼一撇,说道:“为了给朝臣交代,就能卖了你夫君!”


“没有,这只是权宜之计,苏家是朝廷重臣,在朝中的人脉势力广泛,苏家几位公子皆担任要职,若闹起来恐怕很难收拾,如今正是对抗西元的紧要关头,朝中是禁不起太大风浪。而且,朝廷官员和父亲都不太认可我们的关系,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断了我们之间的联姻关系,你我联姻一毁,影响的就是两国联盟。”


公玉衍所作所为都是为大局着想,根本没有顾及到段遇知的想法,段遇知有些失落道:“你考虑的都是这些?”


公玉衍握着段遇知的双手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无辜受累,我自是不愿意让你纳妾的。”


段遇知半信半疑道:“真的?”


公玉衍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你是我夫君,这辈子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凭什么要跟别人分享。”


听了这些话段遇知心里才好受一些。


公玉衍又说道:“我让你把苏女傅纳进门,不是让你真的跟她做夫妻,我们就应了苏家的要求,给她一个名分保全她的声誉,待她进门后,把她安置在别处厚待,等此事风波过去,若她愿意,我会另外给她安排一门婚事。”


段遇知试探性的问道:“我若名分都不想给她呢?”


“我······”公玉衍欲言又止,他自是不能勉强段遇知的。


段遇知追问道:“我不给她名分,只能你来娶她是吗?”


也只能如此!公玉衍抵着眉头,默不作声,为难不已。


段遇知也不忍公玉衍为难,他要稳定朝局,又要对抗敌国,还要应对父亲和朝臣,费心伤神也要为大局着想,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作此决策,于是,妥协了。


“那就依你们的意思。”


公玉衍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同意了。”


只是,听到段遇知妥协,他心更痛了。


段遇知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故作开玩笑般的说道:“不然,难道让你娶别的女人,你想得倒挺美。”


“六郎!”


公玉衍猛的扑到段遇知怀里,紧紧的拥抱他,鼻尖泛起一股酸意,眼眸也变得湿红,只觉得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这个玩世不恭、肆意妄为的男人是在为他妥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年成婚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每一次都是公玉衍所迫,而段遇知每一次都在妥协。


拥抱了好些时候,段遇知才将公玉衍推开,说道:“受了伤,好生歇着,我先回去照看儿子。”


以往公玉衍受了伤段遇知是不会丢下他,此时,他却说要走,公玉衍便明白是伤了他的心,所以在回避。


这时候只能放手让对方冷静,公玉衍故作从容的点头,等段遇知离开寝殿,他再也压抑不住悲愤,疯了一般大叫一声,发泄似的把枕头扔了出去,砸向柜台,上面摆放的物件瞬间散落一地。


他愤恨的咬牙切齿,下定某种决心,毅然决然道:“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从今往后,他绝对不会在让段遇知因为他妥协低头,他一定要拿下江山做天下之主,绝不能让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摆布。


这一生,没有人能把他和段遇知分开!


发泄完了,他双手捂着脸遮掩自己狼狈的样子,可泪珠还是止不住从眼角落下。


殿外,段遇知的并没有走远,失魂落魄的背靠在梁柱后面,将公玉衍所有委屈愤怒都收入儿中。


他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却还是让自己的爱人受尽委屈苦楚。


段遇知扬起巴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垂头丧气道:“真是没用!”


应下婚事,苏家立即选定吉日将苏妙娘送嫁,仿佛担心段遇知会反悔一样,亲自在苏府附近置办了一座宅院作为婚房,又匆忙的设宴宣布苏妙娘的出嫁的消息。


因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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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这场婚事办得很匆忙,段家的长辈亲戚都没来得及通知,甚至段遇知都没有出面,只是派了麾下一队将士把人接回宅院里,走走过场,这事也算了了。


当日,段遇知在军营呆到夜晚,没有去接亲,也没有回少君府,自从上次从宫中离开,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公玉衍了,就和当年成亲一样躲着他!倒也不是害怕或者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公玉衍。


看天色已经很晚,姜宴走到段遇知身边提醒:“老大,天黑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休息?”


段遇知才放下手中的兵书,呆滞了半响,才问道:“公玉回家了没?”


姜宴说道:“今日正午刚从宫中返回少君府。”


段遇知沉了一口气,说道:“回家吧!”


这几日他也冷静了许多,想明白公玉衍的艰难和不容易,心头的怒火一消,对公玉衍便只有怜惜和心疼。也后悔当日对公玉衍的态度过于冷淡,若两人因此产生隔阂,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他只想回到公玉衍身边,好好的抱一抱他亲一亲他!


想到这段遇知就迫不及待的赶回家,途中还买了几坛好酒,打算今夜和公玉衍一醉方休,把所有糟心杂事全都抛掷脑后,最好是借着酒劲把公玉衍摁倒,狠狠的欺负一顿让他两三日都下不来床,反正这两日休沐,他也不用去上朝办公。


回到少君府,一进门段遇知就把身边的亲信打发去休息,提着酒兴致勃勃的回房。


进走正院,只见一群内侍守在房门口,宋宁见他回来神色惊讶,迎来上来问道:“六爷怎么回来了?”


段遇知笑道:“废话,我不回家我还能去哪?”


宋宁说道:“今日六爷纳妾,不应当陪着苏姑娘?”


段遇知一听瞬间没了好脸色,说道:“我和她什么情况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


宋宁也是一时昏头才问出这样的话,忙低头道:“是小的失言。”


段遇知也懒得跟他计较,饶过他就走进房内。


“公玉,你睡了没有?”


宋宁慌忙追进门,一边叫道:“六爷,您稍等一······”


本想拉回段遇知,却还是晚了,段遇知已经撞见屋里的一幕。


此时寝室内,酒味弥漫,桌案上、地上一堆喝空的酒坛,窗边那张精致的美人塌上,两个俊朗的男人在相拥相依,正是公玉衍和景容。


公玉衍披散着长发,衣裳不整,抱着一坛酒把脑袋靠在景容肩头,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而景容拿着手帕正贴心的给他擦脸,嘴里温声细语的说些什么话,看着是那么亲密无间。


看到这一幕段遇知瞬间僵持在原地,酒坛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原本热切的心,也伴随着酒坛一并破碎。


他拳头攥得发抖,眼眶都湿红了,他兴致满满的赶回来和公玉衍重修旧好,现在就像个小丑一样,望着自己心爱之人和别人依偎在一起。


公玉衍和景容听到动静一同回过头,只见段遇知僵硬的站在房门口,面如死灰,形同死尸一般。


“六郎!”


公玉衍酒意在这一瞬间清醒,慌忙从美人塌上冲下来,想要解释现场的一切。


然而,看到段遇知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想要说的话顿时卡在喉间说不出,又回头看了身后跪地请求饶恕的景容,他就知道一切误会都解释不清了。


段遇知神色哀伤,甚至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不紧不慢说道:“公玉如澜,你还把人带到我们婚房里。”说到最后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强行挤出一句:“真恶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而他身后传来公玉衍撕心裂肺呼唤。


“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