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琴瑟5,纳妾

很快,苏妙娘检完身体回来,女医如实汇报了她身体情况。


“启禀少君,臣为苏女傅验身,发现她后颈之处有瘀伤,应当被习武之人敲击所致,除此之外,其他的并无异常。”


公玉衍询问道:“女傅可还记得昨夜遇上什么人。”


苏妙娘仔细回想,说道:“昨夜郡主退烧我便回房休息,一进房门就感觉后劲一痛,之后便没了知觉,醒来就·······”


接下来的事她难以启齿。


若苏妙娘没有说谎,那么她就是被人敲晕送到段遇知床上。


公玉衍点了头,回头询问段遇知。


“六郎,你又是如何回到寝殿?”


段遇知说道:“我也想不起来了,昨夜照顾舒阳,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公玉瑾听了冷呲一声,说道:“想不起来,这种借口谁会相信,指不定是你自己色胆包天,把人敲晕了带回房。”


段遇知心情本就不好,又被公玉瑾这么挑衅,顿时怒了:“公玉瑾,你皮痒了,想让我给你松松皮是吧?”


在东周的王宫张口威胁东周的少主,周主神色很是不满,瞪着段遇知,严厉的干咳一声作为提醒。


段遇知没在理会那父子两,抱着手站在公玉衍身旁。


公玉瑾有周主护着,脸上有些得意,还想说些什么,却让公玉衍训斥了回去。


“这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公玉瑾很不甘心,说道:“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公玉衍冷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敢做不敢当。”


公玉瑾便不再说话,他明明是好心为他哥说话,没想到他这般不领情,一度觉得觉得他哥被段遇知灌了迷魂汤,已经不明是非了。


公玉衍叫来女医给段遇知号脉,又让人把他的吃穿用度、寝宫内外仔细检查了一番,得知有人故意在他茶水中下了药,这才导致他昏睡不醒,连床上多出了个人都不曾察觉。


查明原因,公玉衍面向周主说道:“父亲,事情已经查清,六郎是无辜的。”


周主并不在意段遇知是否清白,在乎的是东周王宫的颜面,扫了段遇知一眼,说道:“即使他是无辜,可苏女傅确实名誉受损,总要给她一个说法。”


发生这样的事,往往女子最吃亏,段遇知一个男人最多被人说几句闲话,苏妙娘一个女子却会让人诟病一辈子。


公玉衍自是明白这一点,来到苏太傅面前行礼作揖。


“太傅,我定会将此事追查到底,揪出幕后始作俑者,还苏女傅一个公道。”


太傅回礼,一脸为难道:“就算揪出始作俑者,小女的清誉也已经毁于一旦。”


苏母掩泪说道:“少君,您一定要为臣妇女儿做主,小女这一生命苦,早年未婚夫婿不幸离世,尚未入夫家门就守了寡,她重情重义为未婚夫婿守丧,误了出嫁的好年华。她常年在家中安分守礼的服侍双亲,从未有越矩之处,如今年近三十,本就再嫁艰难,又出了这么个糟心事,只怕此生都婚嫁无望了。”


苏妙娘不忍母亲担忧,安慰道:“母亲,女儿可以不用嫁人,我有官位,有俸禄,可以养活自己,一生侍奉在父母膝下挺好。”


苏母抱着女儿,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女儿啊!老天怎么这般对你。”


公玉衍说道:“夫人莫急,苏女傅因我们受连累,我定会负责到底,为她安排一门好亲事,婚后也会赐予诰命身份以做补偿。”


苏家人都很犹豫,似乎还是不满意,公玉衍又说:“当然,你们还有什么需求,我也会尽量满足。”


苏母摇摇头道:“少君的安排是好,只是小女名声尽毁,怕是没有好人家肯应下这门亲事。”


这确实是个麻烦,苏妙娘年近三十,已经过了婚嫁生子的好年纪,而今名声也毁于一旦,这种情况下,只怕没有几个勋贵人家愿意接受。公玉衍即便能赐婚,也无法保证她婚后在夫家能得到重视。


此时,站在周主旁边的薛湛开口了,说道:“少君,苏夫人说得是,以苏女傅现在的情况,想找门好亲事很难,下嫁只会委屈了她,高门大户又异常注重名声,可能不会太能接受名声毁坏的女子,少君若是强行婚配,只怕会引起男方家不满,届时,苏女傅在夫家的日子更艰难了。”


公玉衍抬眼望了薛湛,问道:“那先生可有什么好主意。”


薛湛笑道:“想要解决此事也不难,只不过要委屈少君了。”


话说到这公玉衍已经明白薛湛说的办法,一脸为难的看向段遇知。


段遇知有不好的预感,问道:“怎么了?”


公玉衍没有说话,他开不了这个口。


薛湛解释道:“苏女傅是因段六爷毁了清誉,最好的办法就是六爷将她迎娶回家。”


段遇知不可置信道:“要我娶她?”


他都跟公玉衍成婚了,怎么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不行!绝对不能答应!


薛湛说道:“为了苏女傅的名声,也只能如此了。”


段遇知怒道:“你这是什么破主意,我跟公玉都成亲那么多年,哪还有娶别人的道理。”


薛湛安抚道:“六爷息怒,并非要破坏你和少君的关系,只是让你将苏女傅纳进家门,以她的身份给你做个少主侧夫人也不失一桩美谈。”


段遇知不屑的甩袖道:“美个鬼,你觉得是好事,那你来娶好了。”


薛湛笑笑说道:“在下已有妻室,不敢高攀高门贵女。”


周主和苏家人对薛湛的提议似乎也很认可,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


公玉衍也是犹豫不定,若是换做别人他必然想都不用想就回绝,偏偏是苏妙娘,太傅的女儿,他就难办了。


苏太傅对他有教育之恩,贸然拒绝会让苏家寒心,而苏妙娘多年来一直尽职尽责的照顾女儿,对女儿也有养育之恩。若不是把她请进宫中教导女儿,也不会因此受连累毁了名声,于情于理都不能对她置之不顾。


可是,以段遇知的性子是不可能娶苏妙娘进门,他一向桀骜,不愿被婚姻束缚自由,年少时从未想过娶妻生子,之所以和东周联姻,完全是被逼无奈,并非本愿。如今再让他娶一个不相熟的女子,只怕会把他逼疯了。


公玉衍问道:“苏太傅也有此意?”


苏太傅自然也不想把女儿强行塞给别人,但事已至此,女儿嫁给段遇知是最好的归宿,无奈道:“少君,老臣无意攀附君恩,可为了女儿下半生幸福,也只能请求少君成全,我不求女儿能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有个好去处。”


公玉衍说道:“可是,苏女傅到底是太傅爱女,若嫁人做妾实在太委屈了。”


苏太傅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一个家族讲究同气连枝,老臣女儿名声被毁,族中女儿家的名声也会受损,倘若小女没个好归宿,族亲怕是容不下她,把她带回去也只能青灯古佛了却一生。少君!老臣不是不愿意养她一辈子,可也要为家中族人考虑,总不能因为小女一个人,害了所有苏家女眷。”


苏太傅作为一族之长,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即使知道女儿万般委屈,也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跪身在公玉衍面前,苦苦祈求道:“少君,看在臣曾教你读书写字的份上,求你做主给小女一个容身之处。”


“太傅快快起身,有什么事好商量。”


公玉衍想要上前把苏太傅搀扶起来,他却跪地不起,甚至苏家一家子也跟着都跪下。


太傅含泪说道:“老臣知道此事为难少君,可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望请少君成全,大恩大德我们苏家拼死回报。”


“我······”


苏母跪向段遇知磕头,哭道:“段六爷,求你给小女一个活路,只要你纳了她,她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奉你,孝顺好段家族老。”


段遇知为难道:“苏夫人,我知道你女儿是个好姑娘,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娶她,她应当有更好的良配。”


苏太傅说道:“不会有的,倘若六爷不要她,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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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是没法嫁人,唯有出家为尼来保全家族名声。”


段遇知怒道:“这也太不讲道理了,难道就因为一个误会,还不让人姑娘嫁人不成。”


他最烦的就是人间这些破规矩,仅仅因为一些不切实际的谣言就能毁掉一个好姑娘一生的幸福。


苏太傅无不痛惜的点了头:“确实是如此。”


段遇知说道:“可我是妖,不能跟你们人类通婚的。”


苏太傅说:“老臣知道,所以,我们也不求六爷把小女娶回家多么疼惜关爱,只要你给她个院子让她安度后半生便可。”


思想观念不同,段遇知没法和苏太傅聊,转身面向公玉衍,问道:“你说,该怎么处理?”


公玉衍什么朝政大事解决不了,唯独这件事让他犯难,犹豫了良久,艰难的开口道:“不然,你······你就纳了她。”


总归只是给苏妙娘一个名分,也不是让他们真的做夫妻。


段遇知怎么也没想到公玉衍会说出这样的话,疯了一般的怒吼:“公玉如澜,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都有你了,还纳个鬼的妾。”


公玉衍自是万般不愿意的,但他身份在这里,不仅是段遇知的夫婿,更是东周的少主,他不能不为自己朝中重臣考虑。他做出这个决定,何尝不是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心痛。


他扭过头,不敢直面段遇知悲愤的眼睛,隐忍着心痛,眼眶都湿红,咬着牙说道:“可一个女子因你失了清誉,你理应对她负起责任。”


段遇知愤怒的把公玉衍掰回来,面向自己,质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初是你逼着我跟你成亲,现在又让我娶别的女人,在你眼里,我就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弃的玩物吗?”


公玉衍悲痛的闭上眼,攥起拳头,手背青筋暴出,指甲镶进肉里几乎流血,却不及心里的痛。哑声道:“我没有。”


段遇知沉住气说道:“我若是不娶,你还要强迫我吗?”


公玉衍摇摇头,抬眼望着段遇知,眼里空洞无神,满是无奈。语气颤抖的说道:“不会,你若不想娶,只能我来娶。”


一句话让段遇知入坠冰窟,寒心彻骨的冷,他颤巍巍的松开公玉衍,心如死灰,竟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苏家听了公玉衍的话,惊喜异常,比起和段遇知结亲,他们更愿意把女儿嫁给公玉衍。


公玉衍的条件不必多说,当世枭雄,名震天下,多少世家贵女梦寐以求的好郎君,若不是他喜好问题,只怕求亲的世家贵族排着队都能绕天枢城好几圈。


把女儿嫁给他,别的不说,荣华富贵是必然的。更何况,未来公玉衍极有可能君临天下,哪怕只是做他的妾,将来也能捞个贵妃的位份。


周主微微一笑,他等公玉衍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说道:“段遇知,衍儿是我东周少主,纳妾生子是他的职责,你若接受不了,那就跟他和离吧!回你的北岐去。”


段遇知猩红的目光看向周主,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您说什么?”


周主不缓不慢的说道:“我说,你和衍儿和离,你们的婚姻到此结束。”


公玉衍同样震惊不已,慌道:“父亲!”


段遇知看了周主,又看了看公玉衍,心如刀绞,痛到失笑。


公玉衍见段遇知情绪不对,上前安抚道:“六郎,你冷静,我没想······。”


“不用多说了。”


话没说完就被段遇知中途制止。


这一刻,公玉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窜上头顶,仿佛要被冰冻一般,浑身冷得可怕,唯恐段遇知下一句话就答应和离。


短短一瞬间,他如同凌迟一般煎熬,直到段遇知表明态度。


“这婚可不是你们说和离就能和离的,公玉和我成了亲,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死了也得跟我葬在一起。”


段遇知说罢就愤然离去。


公玉衍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那颗即将破碎的心脏终于恢复炙热,在胸腔中狂乱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