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无奸不商
“小婷，不是说过不要在办公的时候打扰我吗？”永凤茶楼的办公室隔间里，林春凤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小姑娘不满道：“最近一段时间茶楼的盈亏为负，好多老顾客都被龙腾茶楼抢走了，我得好好构想一下下一步棋怎么走。”
“凤，凤姐，外面有个农村模样的帅哥说找您有笔生意要谈。”庄晓婷双手接过凤姐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本来我想着农村人随便打发一下就好了，结果他给了我这个。”
在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庄晓婷把那张名片递给了林春凤。
林春凤低头看着那张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名片，眸光一凝，当时买野货时自己鬼使神差地将这名片送给了那个小弟弟，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找上来了。
至于生意……应该是他又打到了质量不错的野货吧？林春凤如是想到。
心下当即有了决断。
“人没赶走吧?带我去找他。”
此时的叶寻欢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永凤茶楼的大堂里，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四周。
茶楼的装修确实气派，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致。
叶寻欢心里暗暗想道：“这永凤茶楼果然气派，和前世在魔都游玩的茶楼比起来都是不遑多让。”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不时有员工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还有几个三五成群的员工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叶寻欢虽然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对他这个“农村人”打扮的客人指指点点。
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小姐妹互相打闹，叽叽喳喳地说着：“小紫，去跟那个帅哥搭个讪呗！”
“切，他那打扮，一看就是个乡下人，有什么好看的！”
叶寻欢虽然听在耳里，却并不在意。
突然，不知道谁嚷了一嗓子：“老板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春凤从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来，庄晓婷落后一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员工们赶忙拾起手上的工作，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老板人很亲民不假，私下里，她可以和员工们一块吃饭、聊天，甚至打成一片，大家相处得就像一家人。
但工作的时候，林春凤却是个一丝不苟、公私分明的人。
谁要是敢忙里偷闲，被批一顿都算好的，运气不好的话，扣奖金也正常。
所以，尽管大家都好奇叶寻欢的身份，但林春凤一出现，大家立刻收起了闲散的神情，纷纷低下头，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热衷于吃瓜的员工竖着耳朵在偷听。
林春凤也没在意，快步走到叶寻欢面前，主动伸出手，巧笑嫣然：“弟弟，好久不见了，这次可是又带了什么好货来找姐姐?”
叶寻欢伸出手，很绅士地选择了握半掌，轻笑道：“货倒是没有，但是我有笔生意跟姐姐谈。”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林春凤不禁高看了一眼，环视了正竖起耳朵偷听的员工，林春凤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姐姐去办公室。”
林春凤感觉最近茶楼经营不善除了新创意越来越少之外，员工里面可能也出现了内鬼。
不过她没有大规模地排查，避免打草惊蛇，她准备收集好足够的证据再去抓人，目前也只是有了一点眉目。
办公室隔间，庄晓婷为两人沏了茶就退了出去。
林春凤微微泯了口茶，开口道：“寻欢弟弟，你说你想和我谈一笔生意，说说你的想法。”
叶寻欢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我准备和凤姐谈一笔和河蚌有关的生意。”
“河蚌?你继续说。”林春凤也来了兴致。
“不知道凤姐知不知道蚌珠的存在，蚌珠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珠宝，一般成年的河蚌都会孕育出那么几颗蚌珠，颜色好品质佳的蚌珠甚至能卖出上百元的高价。”
说着，叶寻欢从背篓里随手摸出一个肥厚的蚌王，手里拿着撬刀，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蚌壳。
伸手摸索了一阵，两颗晶莹剔透的白色蚌珠就出现在他手上。递到林春凤面前，继续说道。
“河蚌的本身价值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低廉，市场价只要两三毛就能买下一斤，但是开蚌一般只有常住江边，靠河吃饭的渔民会。”
叶寻欢顿了顿，继续道：“天然的蚌珠一般形状怪异，遍布瑕疵。
“茶楼可以把卖蚌，开蚌和打磨蚌珠，烧制蚌肉串联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一口气讲完那么多话，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拿起桌上的茶，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然后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茶水顺着喉咙滑下，丝丝清甜滋润着喉咙，也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这茶倒是不错。
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林春凤，只见她微微皱着眉，眼中带着思索。
林春凤沉吟片刻，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河蚌的供应和质量怎么保证呢？还有打磨蚌珠和烹饪蚌肉的技术人员从哪里来？要知道我们茶楼掌勺的大师傅也没有什么处理河蚌的经验，毕竟镇上稍微有钱点的人家都不屑于吃蚌肉。”
“而且，你怎么能保证有人会买账？”
叶寻欢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从容地说道：“凤姐，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河蚌的供应不成问题，我认识不少青天江的渔民，他们打捞到的河蚌有新鲜有肥厚。”
“而且我就是青天江那边的人，我可以亲自去挑选，保证河蚌的质量。”
“至于打磨蚌珠，凤姐你在清泉镇待了那么久，能把永凤茶楼做大做强，甚至和省城来的龙腾饭店分庭抗礼，别告诉我连这点人脉都没有。还有就是蚌肉的烹制，如果姐你信得过我待会去后厨我做一份你来尝尝。”
叶寻欢轻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奸诈的笑：“至于如何让顾客买账嘛，凤姐，别忘了，现在的人最讲究的就是‘时髦’和‘高级’。”
“咱们镇上的人虽然单纯，但对外面的世界可好奇得很。要是告诉他们，这吃蚌肉、开蚌珠的玩法是省城那边的茶楼刚刚兴起的，他们还能不被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