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力竭

第699章力竭

码头上,摩萨德的一支攻击小队开始登船。这些家伙身上都穿着重型防弹衣,头罩防毒面具,可算是武装到了牙齿。

每个人都接到了命令,这次面对的是个极度危险的前特种部队成员,只要看到人,只有一个指令——格杀勿论!

月光下,甲板上斑驳的绞盘上闪烁着几颗晶莹的液体。

走到在最前面的攻击队员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手指轻轻沾了沾那几滴液体。

液体有些粘稠,几乎凝固了。

“血。”

他举手做了个战术手语——“对方已经负伤。”

然后指指前面的舱门。

那是通往货仓的入口。

几人小心翼翼散开,头名攻击队员转身从另一名队员背上取下一面小型防弹盾牌。

这种盾牌能够防护的面积很有限,只能防住上半身。

但聊胜于无。

只要不打中心脏和头部之类的要害部位,至少还有获救的希望。

倾斜往下的楼梯黑暗而冰冷,脚踩在上面,铁板发出轻微的嘎嘣声。

下完楼梯,前面出现更大的舱门。

进入里头,那就是货仓了。

三名队员排成纵队,躲在持盾的队员身后朝前慢慢移动。

舱门被推开。

冷气如同雾气一样涌出。

这是个冰冻舱,看来是运送冷藏食物的。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刺鼻的腥味,隔着防毒面具都能感受到。

环顾左右,这里全是成批的箱子被网兜兜住,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起,箱子上写着“冻鱼”字样。

除此外,还有大量的银白色鱼类连箱子都没有,全装在网兜里。

忽然,不远处人影闪过。

第一名队员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嗒嗒嗒——

嗒嗒嗒——

攻击队员还是扣下了扳机。

但在他开枪之前,宋和平已经消失在黑暗中,钢芯弹头在他身后溅起冰渣,。

“散开!搜索!”

组长发出指令,然后向前指通报。

“发现目标,船底货仓!”

三人迅速分开成三角队形相互掩护前进。

刚走了几米远,队长的瞳孔突然迅速收缩。

在他们头顶上悬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似乎有个计时器,长条形的屏幕上跳动着数字。

他认得这是自己组织装备的东西,典型的摩萨德行动装备。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玩意在倒计时……

“炸弹!”

他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撤!”

三人转身就跑。

一切都太迟了点。

躲在暗处的宋和平用匕首已经割断悬挂冻鱼的绳索。

成吨的带鱼像银白色瀑布倾泻而下,最靠近的特工被砸倒在地,瞬间被无数的带鱼淹没。

鱼崩过后,宋和平幽灵一样从黑暗中闪出。

那名刚爬起来的队员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格洛克17已经顶在他的头上并扣下了扳机。

啪——

攻击队员身子晃了一下,像条破麻袋一样倒在了地上。

发现自己的同伴被攻击,另外一名刚从冻鱼堆里爬出来的队员顾不上重新举枪瞄准,双方距离太近,他干脆直接扑了上想要扑倒宋和平。

宋和平闪身让过,一个勾脚令对方失去平衡撞倒在地,没等他爬起来,一只军靴已经踩了上来,直接落在了咽喉位置上。

咔——

倒霉的家伙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喉咙已经被踩碎。

嘭——

最后一名摩萨德攻击队员利用队友死亡带来的时间抬起手里的霰弹枪对着宋和平就是一顿轰。宋和平侧身翻滚,不退反进,独头弹擦着防弹插板撕开侧腹肌肉。

他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甩出浸透鱼血的战术围巾缠住光头手腕,mp5枪托狠狠砸向其鼻梁。

喀啦——

摩萨德队员的鼻梁骨粉碎,疼得双眼里飙出了眼泪,鼻孔中喷出了鼻涕和血液。

宋和平夺过霰弹枪,对准对方的脑袋扣动扳机。

嘭——

独头弹轰碎了对方的脸蛋,直接把他送去见了上帝。

就在宋和平想要搜罗弹药的时候,门口再次出现人影。

人没到,子弹先到。

啪啪啪啪——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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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头打在周围的舱壁和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宋和平只能放弃搜罗武器的想法。

虽然他现在很缺这玩意。

长时间的剧烈交火让他的子弹和手雷都已接近告罄,如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再战,似乎也没了多希望。

一分钟后。

宋和平已经从船舱里逃出,跑到了后甲板上。

那里堆放着一些空集装箱,估计还装货。

箱子在月光下投下锯齿状的阴影,宋和平背靠冰冷的钢板喘息。

咸腥的海风裹着硝烟掠过舌尖,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尝到自己血液的锈味。

检查了一下弹药。

mp5冲锋枪的最后一个弹匣还剩四发子弹。

格洛克17手枪的弹匣里还有三颗。

c4炸药剩下两块绑在身上,其余刚才用来炸鱼了。

右腿的贯穿伤随着每次挪动喷涌出温热的血。

宋和平将格洛克17插回腋下枪套,指尖摸到腰间最后两枚破片手雷——钢制外壳上凝结的血痂正在剥落。

三十米外的油桶后方传来希伯来语的短促指令,战术靴踩碎玻璃的脆响从三个方向逼近。

宋和平扯下染透鲜血的战术围巾,用它扎紧大腿,腐臭的柴油味混合着血腥直冲鼻腔。

集装箱顶端的探照灯突然亮起,他翻身滚入阴影的瞬间,9毫米子弹在脚边炸开一串火花。

“来啊!“他嘶吼着甩出手雷。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两个持盾突进的战术小组,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中,宋和平像猎豹般扑向最近的掩体。

左肩撞上水泥墩的刹那,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

十二点方向传来霰弹枪上膛的金属摩擦声,宋和平反手抽出绑在小腿的碳钢匕首。

当第一个黑影冲破硝烟时,他贴着对方枪管旋身,匕首精准刺入防弹衣领口缝隙。

温热的动脉血喷溅在脸上,他顺势夺过霰弹枪,抵着第二个敌人的下颌扣动扳机。

颅骨碎片混着脑浆溅满集装箱铁皮。

杀!

杀!

杀!

宋和平踉跄着后退,体力透支和身体受伤让他开始失去了平衡力。

后背很快撞上潮湿的货柜,粘稠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他抹了一把脸,手掌里全是血,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敌人的血或者是自己的。

但他并没感觉疼痛。

远处海面上,货轮的汽笛声撕破夜空,却盖不住耳中轰鸣的心跳。

右前方的油罐车突然爆炸,冲天火光中显出七道鬼魅般的剪影。

宋和平摸向胸前的弹挂,指尖触到c4炸药的引信。

也许此时冲过去跟对方一起抱团上路是最好的选择了。

被俘?

自己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砰!“

左侧忽然蹿出一条黑影。

宋和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遭到重击,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污水横流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