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再次下山
安柏心中有了判断。
于是,他将关于千灯镇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其中着重讲述了圆空的论调。
“原来如此.”
法海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惟缘方丈一定要将安柏赶出寺庙了。
“师弟你没有做错,咱们修行人最重要的便是不欺本心。如果有外人来找麻烦,师兄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显然已经预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事情了,但即便如此,也依旧选择站在师弟这边,看起来还是那种非常坚定的态度。
安柏听到这话,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刚才抛出了那么尖锐的问题,就是想看看法海的态度,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就.感觉挺怪异的。
“多谢师兄,我在这寺里怕是呆不下去了,那如来神掌的传承”
“正要与你说这个。”
法海见安柏没有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神情不由得轻松了些许。
“这个传承并不在金山寺,而是在天成府的府城杭州。”
“杭州?”
安柏皱起了眉头。
“没错,正是杭州灵隐寺。”
法海点头道:“稍后我会修书一封让你带去,到时候师弟只需要在那边潜心修行便可。”
金山寺安柏不想呆,换个新地方也好,只是没想会是杭州这个地方。
如果没有记错,那里是白蛇传中许仙生活的地方。
另外,灵隐寺什么的,对安柏而言也是个非常耳熟的名字。
济癫就是在这座寺庙中修行的。
那可是降龙罗汉的化身,同时也是个酒肉和尚。
“好。”
“你先休息吧,为兄去忙去了。”
法海重新恢复了笑容,“法明师弟,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金山寺永远是你的家,而我也永远是你的师兄。”
说完不等安柏回答,便大步的离开禅房。
唉.
如果法海也跟惟缘或者圆空一样,事情或许就好办了。
安柏轻轻叹了口气,闭上双目开始休息。
与此同时,另一边千灯镇曾经所在的地方。
一高一矮两名僧人看着面前的废墟,脸色都有些难看。
“金山寺实在太过分了!!”
高和尚怒容勃发,“不吃就算了,竟然还砸锅?!惟缘那个老和尚想干什么!”
“师弟莫急,这事恐怕不是惟缘方丈的本意。”
矮和尚轻声安抚道:“根据消息,他们寺中法字辈不是出了两个天才吗?既然那个法海成了方丈,那么这边的事情肯定是交给法明来干的,只是没想到,这孽障竟然如此大胆。”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高和尚冷哼道:“他以为他是谁?我提议这一次的灵山庇护,直接将金山寺除名吧!”
“诶,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咱们先礼后兵为好。”
矮和尚轻声道:“这样一来,别人也不能挑咱们的错处。”
“你是师兄,你说了算。”
高和尚不再废话,大步朝千灯镇中走去。
由于安柏破坏的太厉害,他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片大宅的废墟中找到了想要东西。这是一具已经完全变形的尸体,四肢与躯干就像是被拧干的抹布,看起来分外恐怖。
“世尊敕令,来受甘露!”
随着高和尚手指点在尸体的眉心,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本来已经死到不能再死的尸体竟然在这一刻开始恢复,就好像时光倒流一般,干瘪的皮肤,扭曲的肢体,统统恢复原状,甚至连衣服都变成完好无损的状态。
如果安柏在这里,就一定能认出,这个被复活的家伙,还是个老熟人。
“刘修远,还不醒来!?”
高和尚一声怒喝。
尸体不停颤抖的眼皮猛地睁开。
“咳咳咳!”
刘修远也就是刘老爷,被唤醒之后猛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转身就跪在了地上。
“佛爷!你终于来了!!”
“哼,别嚎丧!”
高和尚厉声道:“数十年心血一招丧尽,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佛爷我早就将你的魂儿给吞了!”
“佛爷,这事儿真不怪我啊!”
刘修远一肚子委屈,“小人哪里晓得,那个过来的僧人竟然是个疯子,好处不要不说,还对我等痛下杀手,小人冤枉啊!”
“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与佛爷我说话?”
高和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千灯镇的盘子还在,受损的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到时候重建还得靠你才行,切记不可再乱放人进去了!”
“小人遵佛爷法旨,一定好好把关!”
李修远脑壳磕的梆梆响。
原来外人想要进入千灯镇,除了必须要的手信之外,他也是门户的一环。
那次与安柏见面时的男女,正好是刘修远给孙子孙女找来的壳子。
那些八字命格是真的,只不过区别就是,贪图它们的是他的怪物孙儿。
高和尚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直到矮和尚催促了,这才出了千灯镇外面。
“灵珠隐法咒!嗡!咪!吽!”
两人对视一眼,掐出无畏印,同时念诵真言。
在佛力的影响下,本来已经成了废墟的小镇,在这一刻缓缓变淡,直至彻底消失。
“诸事已毕,接下来就该去金山寺了。”
矮和尚温声道:“正好见一见法海。”
“还要将法明交出来,将他镇压在尸陀林五十年!”
高和尚补充了一句。
金山寺。
安柏回来不过三天,就有些呆不住了。
在拿到法海给的方丈信物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杭州。
“方丈站了多久了?”
戒律院的传空小声问道。
山门殿的殿主探头看了看外面,只见法海正站在山道前,像是一尊雕塑。
“已经三个时辰了,那法明不遵清规戒律,狂妄驳逆,也就是方丈念及旧情,不然早就将其赶出寺庙了。”
“这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就好。”
传空立刻堵住了他的话头。
两人对视一眼,既无奈又无趣。
都说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法海见谁都是威严到没有情面的样子,唯独对安柏就是另外一副面孔,这如何能让他们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