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前辈
还施先生看着那道白色虚影，眼中热泪盈眶。
“哈哈哈哈，我就说我推断没有问题，不可能有人没有前世，果然果然！”
“不过，这前世虚影怎么这么模糊，按理来说前世，不应该是一段清晰的画面嘛？”
还施先生不解，他打量着白色虚影，试图寻找到其中的奥秘。
不过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自那白色虚影浮现，苏悦瑶盯着他的瞳眸已经由双眸幽蓝色变为一眸暗蓝，一眸幽紫。
“难道是八卦镜出问题了？不应该啊，九天神兵从没有失误过，更何况是推广阴阳万物的八卦镜！”还施先生自顾自的捣鼓着。
……
须臾片刻，
“有没有可能，是那白色虚影，本就是实体，而你没有看清呢？老先生！”一道空灵动听的声音在还施先生耳边响起。
“嗯？！不可能，我作为鬼先生，早已熟知作为魂体和实体的区分，一眼便可探识出。千年道行，我还不至于这个都分不清！”还施先生回复道。
“哦？！老先生就这么确定嘛？光看那铜镜的结果，可不一定就正确哦！”
“嗯？！八卦镜向来推演无误，是不可能出错的，除非那道身影就是本人，或者说那道身影的背景太大，原本修为太高，导致推演不了。”
还施先生自顾自的回答道。
“嗯！老先生你推论的还不错，不过还是有些小错误。先生不妨抬起头，往身后看看吧！”
这一次那声音不再空灵，还施先生完全能分辨的出，那就是一道女声。
不过还施先生听觉如此，只觉心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感！
明明自己跟她对话多次，而且素不相识，却觉得她有一种熟悉感。
并且自己会忍不住想要去跟她对话一样，就好像她的话有引力一般。
引力一般？言出法随？
还施先生想到此，不敢再去想，而是听随那声音的话，抬起头往回看去。
随之，他回过首，便看见了一张精致而靓丽的清颜。
还施先生没有过于惊叹，而是眼中充满了不解。
因为他看见的那张清颜，先前也见过，是属于刚才那个名叫苏悦瑶的小女孩的脸。
而此刻，这张清颜与之前那小女孩的脸，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却有微妙的变化。
与之相比，大概就是这张清颜更加清冷绝尘。
那双异色瞳眸中映射的神光，多了一丝看穿世事的通透感和一丝跨越千年历史的疲惫感。
“你是？”还施先生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苏悦瑶’。
“嗯？怎么了，还施先生，我是苏悦瑶啊！不认得我了嘛？”‘苏悦瑶’调皮笑道。
还施先生认真的看了‘苏悦瑶’一眼，摇了摇头，无奈道：“前辈？你不是那个丫头，别藏了？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区别！”
‘苏悦瑶’叹息一声，不开心道：“真没意思，老先生，就不能陪我玩一会嘛？”
还施先生无奈笑道：“前辈，你知我是讲道先生，是不会说假话的，这是忌讳！”
“好吧！好吧！真是个固守理论，不懂人情的老顽固！”
‘苏悦瑶’摆了摆手，打趣道。
还施先生哈哈笑道：“抱歉！这算我的过错了，不知前辈藏于这小女孩体中，所为何事？”
‘苏悦瑶’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声音变得缥缈空灵起来。
“先生，知道太多东西对你没有好处，不过你所说也并无全错，我的确是灵魂残缺，不过也并非是鬼眼，而是远架于鬼眼之上的灵眼。”
“至于我为何藏于这女孩体中，就不是你该过问之事了。”
还施先生点点头，回复道：“我知道前辈意思了，那我自毁记忆？”
‘苏悦瑶’闻言，没有再看还施先生，而是看向秘境的苍穹，望眼欲穿，幽幽自语道：“这方天地还是如以往那般嘛？只允我这种残魂之躯在这天机尽失之地，才可现身。”
她看了很久，似乎在感叹这千年时间的变化无穷，似乎又在哀默这千秋万世的一尘不变。
还施先生并没有自毁记忆，而是在一旁等待这位前辈的回答。
[得以问询之人回应，方可行之。]这一句话一直以来都是还施先生行事之标准。
遇后辈未破之，遇前辈更不可破之。
许久之后。
‘苏悦瑶’缓缓回过神来，发觉还施先生还站在身边，迟疑道。
“嗯？先生竟还未自毁记忆，想必是在等我回应吧，不过未毁也好，我还有些事情想问先生。”
随之，‘苏悦瑶’喃喃自语道：“八卦浑天，阴阳浑圆。镜转乾坤，蔽天机，隔尘缘。灵韵封界，外魔难侵，内息宁安。”
紧随着古语的落下，自‘苏悦瑶’和还施先生脚跟下的祭坛与黑白二气，已化作一个巨大的八卦镜。
而周围的空间，也被由黑白二气所化作的屏障所遮蔽。
‘苏悦瑶’看着密不透风的四周，和脚下偌大的八卦镜，满意一笑。
“嗯，这下就完全遮蔽天机与隔绝外界了，接下来就该处理该做的事了。”
随之，她看向还施先生，口中出声道。
“定！”
随着[定]字落下，还施先生瞬间动弹不得，眼神中满是惊愕，内心惊叹！
这是言出法随！她究竟是何人！
‘苏悦瑶’留意到他的惊讶，却并不在意。
她缓步走上前去，手指轻轻触碰还施先生的额头。
“先生，抱歉咯！接下来你可能有点痛苦，不过也就片刻，我会轻一点的！”
紧接着，‘苏悦瑶’施展搜魂大法，黑白两气瞬间涌入还施先生的脑海中。
还施先生只感觉自己脑子要炸掉一般，头痛欲裂，龇牙咧嘴。
不过正如‘苏悦瑶’所说那般，须臾片刻，还施先生便已昏迷过去，毫无知觉，彷如行将就木。
此刻，‘苏悦瑶’手中拿着由黑白二气所凝聚而成的记忆碎片。
她慢条斯理的翻阅着这些记忆，这里面有数位通过考核天骄的资质，也有着一些独属于这位坐道先生的人生阅历。
当然，还有一些毫无作用的人生哲理。
‘苏悦瑶’百无聊赖的筛检着这些记忆，对关于他见过自己和对苏悦瑶有关的记忆，进行了修改与剔除。
须臾，当她准备糅合记忆碎片，就此结束时。
不经意间，天骄碎片中的一道身影，在她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