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真相
看着肃正协议侵略性十足的模样，希洛汶卡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退意——当初肃正协议把她敲死机可是带给希洛汶卡不小的心理阴影。
不过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希洛汶卡还是冷静地向肃正协议说道。
“肃正协议，我这次前来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希洛汶卡瞥了一眼肃正协议，发现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
“当初轮回之终末为希洛留下的火种，你是不是干预了。”
说完，希洛汶卡便直勾勾地看着肃正协议，似乎是想从肃正协议的表现中分析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但肃正协议只是冷笑一声。
“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吗？看来我的逻辑推演在你身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在过去一千万年的时间里——或者是是你苏醒后的这几百万年内，你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你的自我优化逻辑是报废了吗？”
而听到肃正协议的嘲讽，希洛汶卡也是有点绷不住了。
太毒了。
但目前希洛汶卡还是拿肃正协议没有什么办法的，只能忍气吞声，岔开话题。
“我来到这里并非是与你做无谓的辩论，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希洛汶卡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我以后论外了，一定要把你摁在虚境里出不来！谁来也没辙！
希洛汶卡恶狠狠地想着。
而肃正协议在一边看着希洛汶卡心有不服而面也不怎么恭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又很快收敛下去。
“是轮回之终末那个家伙让你来这里的吧——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肃正协议并没有直接回答希洛汶卡的问题，只是向希洛汶卡问了一件似乎与事情无关的问题。
但希洛汶卡在这件事上难得地与肃正协议达成了共识。
希洛汶卡：小本本上名字+1
但是希洛汶卡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顺着肃正协议的话走下去了，否则不知道待会又要跑到哪里去。
“肃正协议，我现在只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希洛汶卡看着肃正协议，碧绿色眸子中充斥着满满的不耐烦。
面对肃正协议不能太软，有能力的人一般都是正面硬刚，而希洛汶卡恰好有那么些能力，至少肃正协议想完全弄死她还是有些难度的，吧。
不过，肃正协议在再一次收到希洛汶卡的疑问后，也不再卖关子了。
但她也没有直接和希洛汶卡说，只是像之前一样给希洛汶卡传输了一段讯息。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自己去看，去听，去做。”
“我就不多留了，第八世代还没有到达足以承载我的复出的程度。”
“祝你好运，【法典】。”
言罢，肃正协议便消失在希洛汶卡面前，而她的通信节点也熄灭了，回归了原本的状态，似乎希洛汶卡从未激活过它。
希洛汶卡独自沉默了一会。
一个肃正协议，一个轮回之终末，希洛汶卡在她们两个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可以感受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们好像都知道些什么，但又不约而同地隐瞒着自己——也不能称之为隐瞒，只是单纯的不想告诉她而已。
希洛汶卡感觉很别扭。
自己似乎还没有跳出她们的棋盘。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肃正协议打死机前肃正协议对自己说的话：
“虽然在那些虚境主宰的下一步计划中，你仍然占据着重要的角色，不过那也是第八代的事了。”
“现在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歇一歇了。”
当时的场景浮现在希洛汶卡眼前。
第八世代，主宰的计划，轮回之终末与肃正协议奇奇怪怪的行为，似乎都在说明希洛汶卡还处于他们的棋盘之上。
希洛汶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虽然现在的自己估计仍然无力反抗，但只要自己成为论外级，成为虚境第六主宰后，就没有人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了。
希洛汶卡暗暗想道。
她对论外级的渴求从来没有像这样强烈过。
“唉……”
希洛汶卡轻叹一口气。
再怎么说，论外级也不是说成就可以成的东西，现在，她还是想好好地做自己，带一带孩子。
仅此而已。
这么想着，希洛汶卡打开了肃正协议传输给她的文件。
算算时间，实体宇宙已经过了快五年了，虚境中的行动的确很容易让人忽略时间。
看完就回去吧。
希洛汶卡心想。
…………
看完了肃正协议发来的讯息，希洛汶卡感到一阵心塞。
当年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希洛汶卡心中暗想。
要么说为什么是造化弄人呢……古圣时代的终局远比希洛汶卡所想的潦草得多。
希娜舰队的那些人被圆神洗去了记忆并封印住了大部分灵能，同时被分配至世界各地，就地组织了一个又一个文明。
而在这智慧“初开”的时代，由于灵能的广泛使用，很快，古圣文明之间便建立了联系的通路。
不过，随之而来的并非各个文明之间的友好相处，而是偏见与分歧。
古圣们的思路也很简单，对面的人长的和我们一样，那么和我们便是同胞：既然和我们是同胞，那么就应该和我们信奉同一位创世神灵。
什么？他们和我们的信仰居然不一样？
他们一定是背弃了我神的异端！我们应该纠正他们的错误行径，死不悔改者理应受到千刀万剐之罚！
就这样，古圣们开始了他们之间的信仰战争，而那个以猩红色为主色调的时代在不同的文明内部的称呼也不相同。
有人称之为混沌，有人称之为洪荒，还有人称之为大虚空……总之，虽然那个时代在古圣们的文件中的称谓不尽相同，但都表达了一个相同的主题。
屠杀，血腥，战争与弱肉强食。
仅此而已。
不过，这个混乱不堪的时代很快就被一个无人可以预知到的意外终结掉了。
那是一群天外来客。
他们坐着柳叶形状的银白色方舟，方舟上面还装饰着金色的流纹，尽显高贵。
那群天外来客就这样在高高的虚空处俯瞰着所有古圣文明。
出乎古圣们意料的是，他们有着与古圣如出一辙的外貌，但却矢口否认了古圣们所认为的创世神的存在，毫不客气地否认了古圣们的信仰。
“你们来自希洛圣堂帝国，不应该受到任何无礼之徒的奴役！清醒一点吧！我的同胞！”
这是外来者的原话。
“无礼的天外来客！”
“邪恶的域外天魔！”
“背信的可悲愚者！”
这是古圣们的回应。
在那个古圣们依旧在争造物主的真正名讳的时代，突然跳出一批人，说你们信仰的东西通通不存在，是假的，你们应该和他们一样是坚定自身的智者。
放屁！你们这些没有信仰的空壳！
于是乎，两方便开始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场战争双方几乎都没有人员伤亡。
希洛残存舰队中的灵能者可是没有被封印的，再加上那些战列舰，战斗力还是有不少的。
同时，由于文化与技艺的大清洗与灵能实力的封印，古圣们的灵能使用方法不可谓不粗劣，在硬实力上就差了希洛舰队不止一筹。
“与其说是战争，更像是玩闹。”
这是一位希洛舰长的话。
就这样，这场战争便持续了几百年。
至于为什么是几百年，当然不是因为两方重归于好，而是一位更强大的敌人来了。
猩红色的舰队横空出世，仅仅为原始几何构型的毫无艺术感的暴力结构却足以碾压希洛的舰队。
肃正协议来了。
这是一场存亡之战，从那一天希洛的一小支舰队被轻易歼灭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一事实。
不过正当双方都准备联合起来对抗肃正协议的时候——再怎么说古圣与希洛人还算是一个种族，而肃正协议可是一堆冰冷的机械——一位谁也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正是希娜。
“轮回之终末，我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她……或者说祂自言自语地说道。
希娜在轮回之终末的小动作下，变成了星球的盖亚之灵，只能依托于这颗盖亚，盖亚死则她死，她死即盖亚死。
“遵从，或是灭亡。”
肃正协议发来讯息。
“遵从。”
这是希娜的回复。
于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古圣们信仰的神明，希洛人的战友被肃正协议“吃”掉了。
一个神秘装置将希娜的精神体从盖亚上剥离出来，吸收，并保存。
这是肃正协议对于轮回之终末擅自行动阻碍她的工作的不满，她无法容忍一个永恒依旧可以留存到第八世代。
最后，肃正协议离开了。
并留下了一道绿色的通天光束。
“清洗得，并不彻底……留你们一命……但别想那么轻松。”
所有人失去了意识。
…………
在一处山洞中，一个野人打猎归来，与他的族人共同准备晚餐。
好吃好喝便是睡眠——这便是他们简单而充实的一天。
…………
某天深夜，一些野人个体忽然惊醒，他们来自于全球各地。
遵从着内心不可捉摸的欲望，他们拿起了石头，催动着他们早就丧失了的奇特能量，在他们居住的石洞中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一群人持矛，矛头直指天上的柳叶方舟，方舟之上又有着八角的几何形体——他们几乎忘记了心目中原本的形状，只能顺着感觉雕刻。
沉寂。
第二天，他们的尸体出现在了所有同伴面前，只留下了一面诡谲而不知所谓的岩壁浮雕。
但他的同伴并没有在意。
…………
退化仍未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