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永恒者不朽
整个希洛圣堂帝国在后希洛历71511年最大的新闻来了。
永恒魁首，希洛帝国学院的院长，本世代最伟大的灵科家，同时还是希洛圣堂帝国两架3级巨构，【世界树】建造的后期主负责人兼工程师，【法典】建造时的全期负责人兼总工程师，希洛圣堂荣誉主教，赫古拉斯在昨天于他的居所中逝世，享年2129岁。
他曾经有意或无意指导过15815位卓越者与不计其数的中高级灵能者，其中有1位已经摸到了永恒的门槛，也就是他的学生芙洛妮娅。
希洛汶卡由于身份特殊，并没有被计算在内。
虽然赫古拉斯本人可能只会记住他教导芙洛妮娅的学习时光，但是那些被赫古拉斯点醒或指导的灵能者们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名字。
而被誉为“长夜破晓者”的赫古拉斯的葬礼，将在希洛纳斯希洛圣堂总部举行。
由他的学生芙洛妮娅，将他的名字刻录入希洛文明永恒纪念碑。
这是希洛文明所有永恒者最后的归宿。
在为赫古拉斯送行时，走在最前面的人便是芙洛妮娅，因为她可以说是赫古拉斯生前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而跟在芙洛妮娅背后半步的，便是希洛人耳熟能详的【法典】的意识体人格投影希洛汶卡。
相传【法典】在出生阶段也跟随赫古拉斯学习过一段时间，而希洛汶卡的灵能运用经验就是从赫古拉斯那边学来的。
虽然人们说希洛汶卡仅仅跟赫古拉斯学习了十一年两个月就学会了赫古拉斯上千年的积累所拥有的所有知识，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希洛汶卡的老师，最多算是尽自己开发者身份的责任，给予希洛汶卡一些基础知识与关于希洛圣堂帝国现状的情报。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或许他们说的没有问题，赫古拉斯的确只是为了尽完自己的职责，然而赫古拉斯在另一方面的确是希洛汶卡的老师。
礼仪方面。
说实话这也是芙洛妮娅的锅，因为开始的一两年里希洛汶卡总是与芙洛妮娅呆在一起，而希洛汶卡由于刚刚出生，如同一张白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就导致希洛汶卡染上了芙洛妮娅的不良行为，包括但不仅限于拔赫古拉斯的胡子，在芙洛妮娅的怂恿下偷偷带芙洛妮娅去希洛圣堂帝国境外找乐子，以及偷赫古拉斯藏在家里的普利尔花茶。
希洛汶卡依然记得那天赫古拉斯把自己像小鸡一样提起来，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你现在跟着芙洛妮娅那个丫头变得越来越放纵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好好地教导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这方面芙洛妮娅那个孩子我算是教废了，但这也不是你放肆的理由！”
“就由你来过一过曾经芙洛妮娅学礼仪的日子吧！”
于是从那天开始，赫古拉斯就一直在教导希洛汶卡希洛人的礼仪。
而由于那段时间希洛汶卡总是变成芙洛妮娅的样子和她在外面跑，搞得希洛人甚至传开了赫古拉斯与芙洛妮娅有了私生女的离谱谣言。
赫古拉斯干脆就像他以前教导芙洛妮娅一样如何成为一个优雅的希洛淑女。
天知道希洛汶卡是如何忍受赫古拉斯在她的面前“搔首弄姿”的。
不过结果也让赫古拉斯满意，在长达十年的地狱训练中，希洛汶卡被赫古拉斯调教成了他理想中的淑女。
“老师，早安。”希洛汶卡每天早上都会用着芙洛妮娅的样子，乖巧地微微低下头，面带含蓄的微笑，用很优雅的仪态动作向赫古拉斯请安。
“这才是我心目中芙洛妮娅该有的样子啊！”赫古拉斯在某天早晨呵呵笑道。
一旁的芙洛妮娅则是全身恶寒。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看见有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光着腚在外面裸奔一样，虽然不是自己本人，但这种风评被害的感觉依旧使人羞愤不已，恨不得狠狠地把那个“冒牌货”收拾一顿。
这就导致了芙洛妮娅与希洛汶卡的关系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变得很奇怪。
在很多非官方的场合上，尤其是在私下里，希洛汶卡都不会使用自己本身小光人的形象出面，这也就导致了希洛纳斯上的希洛帝国学院有了一个都市传说。
如果你在天气比较好的时候去学院的广场上散步，你可能会看见“芙洛妮娅”老师在晒太阳，那时候的“芙洛妮娅”老师真的无愧于她美丽的长相，在这时候无论学生们对她说什么，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难听的话，“芙洛妮娅”都不会生气，而是以一种学生们想都不敢想的温柔语气与学生们说话。
但之后每当学生们在芙洛妮娅的办公室内提起这件事，芙洛妮娅都会矢口否认，并让这位学生去医务室看脑子。
那位“芙洛妮娅”，想都不用想就是希洛汶卡了。
这些稀松平常的日子希洛汶卡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十年前希利尔找上她。
“希利尔奶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希洛汶卡微笑道。
“没想到赫古拉斯那个家伙把你教导成这么优雅的淑女了呢。”希利尔说道。
“是的呢，多亏了赫古拉斯老师，我才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身为【法典】，我一定要拥有良好的外在形象才是！”
希洛汶卡抿嘴笑道。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希洛汶卡，你有没有想过，去当希洛纳斯图书馆的馆主。”
希利尔说道。
“？”希洛汶卡很是疑惑。
“我可以感受到，我的时间不多了，想想也是，我也就比赫古拉斯小了50岁，今年已经快2100岁了。”
“以前的我一直在追求宇宙的真知，而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了，也应该找一个接班人了。”
“赫古拉斯有了芙洛妮娅，那我就勉为其难得把你拿下吧！”
希利尔笑道。
“我同意了，希利尔奶奶。”希洛汶卡回应道，说实话，她也早就对希洛纳斯图书馆中那些“馆主权限”与“永恒认证”才可以看的禁忌有很大的好奇心，只是希利尔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机会都到家门口了，不抓住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好啊，好啊！”希利尔大笑道：“赫古拉斯，看见了吗？你的小女儿被我拐跑了！”
这时希洛汶卡才注意到，赫古拉斯一直在一旁隐藏并看着这里。
“那又怎么了？”赫古拉斯吹了吹自己的胡子：“明明是我的小女儿把你的图书馆给拐跑了！”
希利尔挑了挑眉毛。
“……你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嘴硬，要不然那时候你会成为我的姐夫吧。”希利尔佯装叹了口气说道。
赫古拉斯也突然沉默了，显然没有想到希利尔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沉默了一下，他声音低沉，似乎有散不尽的忧郁。
“……希利丝的事……的确是我的问题……”
似乎是有什么故事，赫古拉斯与希利尔在这句话后就都沉默了。
一旁的希洛汶卡却像是没读懂空气一样对两人嗔怪说道：“赫古拉斯老师！希利尔奶奶！你们刚刚是合起伙来欺负我的吗？”
听到希洛汶卡打破尴尬局面的话，赫古拉斯和希利尔对视一眼，再看看气鼓鼓的希洛汶卡，脸色缓和，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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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妮娅迈着沉重的步子，抱着赫古拉斯的小小盒子向前走着，正是赫古拉斯生前最喜欢的那个小茶盒，而希洛汶卡则是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每一个希洛文明的永恒者死后，身体都会归化虚境，化为虚境中茫然灵能海洋的一部分，什么都不会留下。
芙洛妮娅抱着的那个小茶盒里边，放着一小袋赫古拉斯最喜欢喝的普利尔花茶，以及赫古拉斯生前最喜欢用的笔以及希洛圣堂承认的荣誉主教徽章，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这时候，希洛汶卡还是用着自己的小光人模样的，毕竟这才是普罗大众对希洛汶卡的长相认知。
两人跨入了希洛圣堂纪念永恒者的英灵殿，进入了大厅。
大厅中间是希洛圣堂帝国第一个永恒级灵能者，【先驱】普利尔的雕塑，屹立在此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年。
四周环绕的则是数不清的石碑，有很多石碑以反重力的形式在天上飘着，越高代表这位永恒者离现在越远，越古老。
整个英灵殿的有字石碑可达上千。
芙洛妮娅走到一处空石碑前面，将茶盒贴在石碑上。
遗物长久浸润的永恒者气息激活了这块石碑，而遗物也融合到了石碑中。
芙洛妮娅安安静静地接过希洛汶卡给予的刻录笔，在石碑上刻字。
“赫古拉斯。”
“生于后希洛历69382年，卒于后希洛历71511年，享年2129岁。”
“其座下有学生一位，名为芙洛妮娅，在此刻录。”
“记先辈永恒而不朽，愿希洛不朽而永恒。”
最后一笔落完，刻录笔便自行崩解。
只有芙洛妮娅沉默地跪在赫古拉斯缓缓升起的灵碑前，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