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改变
李察第一时间被关进了地牢最深处。
一个5平米左右的房间，80厘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墙，锰合金钢门，三条直径二十厘米的金属锁舌，两道密码锁，5厘米长宽的通风口被金属隔板封死，上面的孔小到苍蝇都飞不出去。
没有放风环节，没有窗口，牢房里的家具只有一个抽水马桶，和一盏被封死在水泥天花板中的长明灯。
按照送他进来的机甲守卫的话说，这是集训营的最高待遇。
只有这些本来是不足以困住李察的，从进来的第二天开始他就开始着手越狱了。
怪物化后的李察有利爪和尖齿，混凝土和水泥无论多厚，对他来说挖开都是时间问题。
他最开始的选择是侧墙，看着大块水泥被他从墙上啃掉，他心中也越发兴奋。
但最后一口咬下，一个蓝白色的电弧迸发出来，把李察击飞到了天花板上。
待他拖着发麻的身体站起来后，才发现墙内竟然密布着裸露的铜线！
李察不死心，先后试过了其他墙壁、天花板和地面。
但无一例外，整个房间都被都高压线紧紧包裹，没有一处死角。
李察心如死灰，这牢房好像是专门为了克制他能力而布置的。
就这样，越狱大业中道崩殂。
然后三个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李察进行了不少思考。
当初从晴川镇被抓走，他被运往新安市，在那里他见到了这个综艺节目的总导演，一个面容和善，总是带着笑意的白胡子老头。
当时他笑着问了李察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动手杀死冠亚军。
李察坚持自己的说法，还是答因为饿了。
谁料老头听后哈哈大笑，仿佛李察刚刚讲了个什么笑话。
老头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拿起一旁助手递过来的个人终端，专注地盯着屏幕看了半晌，边看还时不时上下打量一下李察，表情似乎是有些惊讶。
过了一阵子他放下个人终端，问道：“如果我放你回去参加节目，你会怎么做？”
“吃！”李察不假思索。
“你为什么不吃掉那几个科技猎人？”
李察想了想：“因为不饿。”
老头再次笑了起来：“你好像有一套自己的道德体系，当初在圣国时你会帮助一些人，但是对另一部分人又很残忍，根据情报来看，你的目标往往是异能者，也就是圣国所说的污秽者。”
李察闭嘴不接茬，这也是个聪明人，他不喜欢聪明人。
老头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圣国国内，光明教会和新教派正在内战，双方都对你发出了通缉，内容很有趣，说你能够吸收他人的能力，变身成为另一个人，要知道联合城邦里会有不少人对你的能力感兴趣。”
“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你吧？”
“我？”老头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早就没有了化身超人的少年梦，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这个综艺节目办下去。再说，就算我想获得你的能力，你有办法让我得到吗？”
“没有。”李察摇摇头。
老头叹了口气：“那不结了。但是我代表不了其他人，联邦里还有不少野心家想要尝试去研究你、收买你、吸纳你，你今后的路不会很好走。”
“你不打算杀了我？”
“杀了你？不不不，那岂不是很无趣？你是我近年来看到的罕见的变化，这个综艺节目需要你。另外，这个社会...”老头视线越过了李察的笼子看向远方，“死气沉沉太久了，也需要这种变化。”
他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在李察脸上：“虽然只是很小的不起眼的变化，但也有做出大改变的潜力，而我怎么说也是个导演，挖掘有潜力的演员是我的本职工作。”
“这么说，我自由了？”
“哈哈，自由不了，反而，你还会受些罪。”老头笑着说，“你是能吃点苦的，是吧？”
李察扬了扬眉毛：“那看多大的苦了，太苦的话，我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哈哈哈，好好好。”老头仿佛很开心，但他马上止住了笑容，首次正色看向李察，“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不要变。”
李察思索了片刻，看着老头点了点头：“行。”
“那就这样！”老头看起来一脸轻松，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到门口，他就站住了，回头看着李察说道：“你真的确定没办法让我获得那些力量吗？”
李察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哈哈哈哈...”老头看着李察的表情仿佛非常愉快，大笑着离开了。
这时李察才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
李察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他身处在一个五平米见方的小房间里。
没有访客，没有娱乐，世界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有时候李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唯一提醒他还活着的证据，是每天从从牢门的小窗口处滑进来三顿饭。
这里有个很精妙的设计，餐盘放在门外的抽屉里，只有合上了，门内的抽屉才能打开，杜绝了犯人和外界直接接触的一切可能。
这天如往常一样，哗啦啦一声响，一个餐盘出现在门后的抽屉中。
李察把餐盘拿起，用手抓起里面粘稠的食物塞入口中。
“食物成分，淀粉60%，蟑螂肉30%，鼠曲草10%。”
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维生素都有，营养均衡的一餐。
李察正在吃着，忽然感觉嘴里多了个什么东西，取出来一看，是个蜡做的小球，还能从中间打开。
他打开小球，里面躺着一张纸条，展开后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
“已平安抵达晴川镇，正与陈赓开展合作，由执政官与圣国叛军搭桥，渠道已建立，安心参赛，将给予赞助，赤潮。”
这是一条他根本意想不到的消息，没想到卢克他们已经到了联合城邦，还建立起了汉麻渠道，更没想到的是赤潮竟然有能力渗透到这里。
李察捏住小纸条笑了起来，这是几个月来他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哈哈哈哈！”李察禁不住放声大笑，心情骤然开朗。
但还没容他高兴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跟着他就听到了刘新云的声音：“把门打开。”
沉重的锰钢牢门被嘎吱嘎吱地拉开了，一股久违的新鲜空气进入了牢房，跟着几支步枪对准了李察。
刘新云皱着眉头看着牢房内破烂不堪的墙壁和地板，对身边的动力机甲说道：“把他给我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