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幻梦境
特莱莎的咒语完成了。
李察刚抓住一个女神官的上下颚，正要把她撕开，手中忽然一轻，人没了。
抬头四顾，周边环境也变了。
上一秒他还站在金碧辉煌的城堡内，水晶吊灯和黄金烛台点缀着挂着油画的桃木墙壁，满地尸体和鲜血。
下一秒李察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旷野上，脚下是繁茂的青草，期间点缀着不知名的花，发出淡淡的各色光芒，抬眼望去，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满天繁星之中。
李察不由地深吸一口气，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涌入鼻腔。
他禁不住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是幻梦境。”
艾米莉扶着克莱尔走向李察，身边还跟着几个女神官和污秽者，她继续介绍道：“这里是梦中的世界，是现实意识在梦中的投影。”
李察问道：“那个叫特莱莎的，把我们全都拉进了梦中？”
“是的。”艾米莉点点头，“这是只有信仰伊德海拉才会获得的法术，它的强大在于能使人强行入梦，但它的施法条件相当苛刻，代价也很大，施术者会瞬间丧失理智，陷入疯狂。”
“你是说，成为污秽者？”
“不仅如此，施术者不光在现实中肉体上成为污秽者，精神也会陷入不可逆的疯狂，沦为一个凭本能行事的野兽。”
艾米莉看着远处特莱莎手下的神官们，她们正聚集在一起，貌似准备发起新的进攻，“污秽者本质上是受精神污染的人类，但污秽者之间受污染的程度也是有差别的，有些污秽者还保留一定理性，有些甚至可以说是主动成为污秽者，为了获取某些优势。”
她转过头来看着李察，脸上肌肤光滑，早先的伤疤不见了：“但如果精神污染程度达到一定阈值，就算是污秽者，也会成为彻底的疯子。如果继续施法，无论肉身强度如何，最终都会崩溃瓦解，直至死亡。”
李察若有所思，他想起了西城教会里德拉斯的下场，当时很明显他就是被法术的副作用逼疯了，最后身体都崩溃成了一滩烂泥。
他接着问道：“那么这个特莱莎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把我们拉进幻梦境，目的为何？”
艾米莉松开了身边的克莱尔，示意她站直身体，刚才还身受重伤的克莱尔松开了捂着腹部的手，惊奇地发现伤口消失了。
“这就是原因之一。现实中的伤病，在幻梦境中可以消失，毕竟这里是主观意识的投影。一个人如果意识足够强大且遵守规则，那么他在这里可以变得更强。甚至有些经验丰富的法师，还可以抛弃肉体在这里生存。既然如此，那么现实中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艾米莉看向特莱莎那边的人群，接着说道：“而特莱莎，就是一个熟悉幻梦境规则的资深法师。”
“哈哈哈哈！”人群中升起一个发光的人影，夜魇形态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口中触手快速蠕动，却发出了特莱莎的声音：“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一地步，你确实很强，但没关系，在这里我是无敌的，欢迎来到我的主场！”
李察看着特莱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靠，竟然会飞。”
艾米莉嘱咐道：“大伙小心，法术该放就放，离开后再想办法恢复理智。”
李察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在幻梦境中死了，现实中也会死吗？”
“是的。”艾米莉给了肯定的答复，“肉体是不能脱离灵魂存在的，一旦在这里被杀，现实中的肉体也会崩解，最好的结果就是异化成一个疯狂的污秽者。”
说话间一个夜魇已经冲着李察狂奔而来，她的速度和爆发比现实中增强了一倍还多，李察侧身让开对方手中的弯刀，起脚一个鞭腿扫中她的腰间，把她踢出几米远，但污秽者只是捂着腰干咳了几声，就再次挥舞着武器迎了上来。
李察见此心中有了判断，果然这群女人在幻梦境各方面机能都增强了。
他口中念出一段咒文：“火焰斗篷术！”
打算也给自己上个buff。
没有反应，咒文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艾米莉在旁边施法着法术：“梦魇之息！”一团闪烁着火花的黑雾吞没了对面的女人，对方在雾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一两秒之后一具扭曲的尸体跌出黑雾，黑雾继续飞向了下一个受害者。
艾米莉扭头对着李察喊道：“现实中的法术在这里是无效的！”
李察点了点头，这时之前被击退的夜魇也近了身，嘴里发出咒文，对着李察就是一个法术：“生命吸取！”
李察被法术击中，他浑身皮肉开始变得松弛，毛发光泽暗淡，骨骼也开始疏松，短短几息时间里，他感到极度疲惫，力量从身体里开始流失。
污秽者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
李察疲惫地抬起双手，嘴里念出一段咒文。
见状污秽者的笑声更大，脸上的触手里传出吃吃的笑声：“没用的，这里的规则只允许幻梦境的法术释放，这里是我们，梦之女巫信徒的领地！”
咒文完成了，李察脸上也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口中喝道：“生命吸取！”
“怎么可能！”污秽者的嘲笑瞬间变成了一声惊叫，但她还来不及好好惊讶，就被法术击中了，下一刻她就享受到了与李察相同的待遇，身体迅速衰老，几秒内连站都站不稳了。
李察朝前走了几步，开始还有些步履蹒跚，但很快就步伐坚定地来到污秽者身前，抓起她的脖颈把她狠狠地掼在地上，接着一拳、两拳、三拳，把她的脑袋打进地面的深坑中，直到对方不再动弹了才停手。
“怎么可能！”一直在观察这里的特莱莎也发出了惊呼，“你怎么掌握了幻梦境的法术？！”
李察嘲弄地看着她：“幻梦境的法术可不只有你们才会，我说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克莱尔和其他人看到了李察的战斗后也是精神一振，艾米莉见到后则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察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伸开、抓紧，力量再次回到了身体中，恢复天赋在幻梦境也有效果。
他发出一声大吼：“继续！不臣服就杀光！”
说罢就朝着特莱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