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与我是天作之合书间客
68. 风云13，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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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遇知大限将至！在日落时分昏睡过去。为了不让公玉衍看到自己闭眼时刻，还特意找借口将他打发离开，等公玉衍再度返回客房，他已经昏迷不醒。
段家兄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封魂仪式，在段遇知生命彻底消亡之前将他葬入封魂棺中存着一条命，等待第二日让小鹿将他送回妖界。
屋里只剩段一航失魂落魄的守在床前，望着床上沉睡不醒的儿子，不停的抚顺他的额头，似是想要把他唤醒一般，满眼热泪盈眶，却心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段遇知烧毁了转命符，拒绝让他以命换命，段一航最后力所能及的期望也被生生腰斩，悲痛到不知所措。
“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爹，好不好？你来人间这么久，爹还没带你好好看过人间的风光，还没带你品尝我们北岐的美食土产，你怎么……怎么能睡过去。”
段一航甚至后悔段遇知刚来到人间就把他送去太夷山修行，白白荒废了他们父子相处的大好时光。
公玉衍静静的站在屏风外，仅是望着床上沉睡的爱人心都快碎了，冷白的面孔几乎没有血色，漆黑的瞳孔在烛光的照映下流露出几分凄凉。
段一航还没有察觉公玉衍到来，还在自愧自说：“真是个傻孩子，你说你把转命符烧了做什么，爹都活了几十年，留着这条老命有什么用。爹能为你做的事有限，虽然只能帮你争取几个月性命，但这也是活着的希望啊！现在，爹什么都做不了，你若真的一觉不醒，以后爹还有什么脸面去九泉之下见你娘亲。”
说道最后悔恨交加，把头埋在掌心默默的哭泣。
公玉衍酝酿了良久才镇定心中的哀痛，缓缓走过去安慰段一航。
“北岐王莫要伤心？”
话说出来嗓子都是低哑的。
段一航擦干了眼泪，强装镇定，把头从掌心抬起来，说道：“来了。”
公玉衍坚定的说道：“他会醒来的。”
这话不只是安慰段一航，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段一航抹了一把脸点了点头，无不哀伤的说道：“嗯，会的，他会醒来的。”说着又摸了摸段遇知的额头，眼底的希望不消。
公玉衍说道：“他烧掉转命符时我就在身边，他跟我说，您的疼爱他已经感受到了，但真的不必为他付出这么多。您是他父亲，同样也是几位兄长阿姐的父亲，如果您用余生性命换他短暂活着，以后段家一家人怎么看他，会不会把他当成害死父亲的凶手？他不想让兄长阿姐们恨他，也不想活在内疚之中。”
段一航悲愤的说道：“可我是他爹，为自己孩子付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说着内疚得无以复加：“是我把他生出来的，我本该替他受这些罪。”
公玉衍望着段一航悔恨交加的模样很是感动，他明白父爱如山，但从未见过哪个父亲愿意为自己孩子这般不顾一切，可以牺牲所有，普通父亲都难以做到，更可况这个父亲还是一国之君。
他心底不住有些羡慕。
“您疼爱段遇知，他也同样敬爱您，又怎会舍得您以命换命。”
段一航痛惜的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转命符被烧，段遇知也陷入沉睡，他再也挽救不了自己儿子，只能盼望他回到妖界后能够顺利醒来。
段一航收拾了情绪，抬眼看着公玉衍，见他气色也不是很好，面色苍白，眼袋有明显的乌青，想来是没睡好。他知道两个孩子是有感情的，段遇知这么一睡，公玉衍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也要保重好身体，别太累，早些回去歇着，明日一早我们一起送送小六。”
公玉衍望了段遇知一眼，捏了捏拳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今夜我想一个人陪着他。”
说到“一个人”之时，语气稍微加重，像是刻意提醒段一航回避。
“一个人？”
段一航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有些犹豫，毕竟他也想多陪陪儿子。
公玉衍也不打算隐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鼓足了勇气凑到段一航耳边，私下说明自己的决定。
段一航一听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拒绝了。
“孩子，这万万不可，你还年轻，将来是要成亲的，这么做会影响你的清誉。”
公玉衍扑通一声跪在段一航面前，毅然决然，义无反顾道：“还请北岐王成全。”
“这不是成不成全的问题，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答应，小六知道了也不会答应。”
公玉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倔强的说道：“我喜欢段遇知，我不求您能谅解，您是要恨我还是要杀了我都认，只求你成全我这一次，等明日他一走，我们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我只想求个念想。如果······如果段遇知······真的醒不过来，至少我们还有个期盼，不是吗？”
公玉衍从来都是理智，可此时却像发了疯一样执拗。
段一航有些动心，但还在犹豫当中。公玉衍抓紧这个空隙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一定要尝试一次，如果成功那便是我们的缘分，若是失败，那便是我的命。”
段一航来回徘徊几步，思量了半响，问道：“可我儿是半妖，就算你成功了，那孩子极有可能也是半妖混血，万一······”
公玉衍坚定摇头：“没有万一，经过本命树培育出来的孩子天生灵力，生命异常顽强。孩子诞生之时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本命树，会庇护他安康成长。”
“当真？”
“公玉衍不敢有半句虚言，还请您成全。”
段一航叹息一声，把公玉衍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你对我儿如此重情重义，我无话可说，今夜我会把时间留给你和小六，你们就好好道别。但我还是希望你甚重考虑，毕竟你想做的事关系你终身幸福，莫要让自己后悔。”
公玉衍点点头：“公玉衍明白，多谢成全。”
段一航回到床边摸了摸儿子的头，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才离开。
公玉衍把段一航送出客房，将门窗锁好回到段遇知身边，毫不犹豫的脱衣卸冠上床，把床幔拉好。
他俯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段遇知的脸，说道：“段遇知，这一次你就容我任性一回，如果我们的孩子能够成功诞生，我会拼了命去保护他，绝对不会让他重复你的路。”
他吻了吻段遇知，无不深情的道：“我爱你！在顺先学府相遇之时我就已经对你动心，和你分开的那些时日里，日夜都在思念你，每天都盼着和你早些见面，时常在睡梦中梦见你。来到洛城和你再次相见，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高兴，和你厮混在一起的夜里并非玩闹，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想和你亲近，想做你的人。我说想给培养个胖娃娃也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很想和你组建一个家。”
身下的依旧不为所动，犹如空壳一般，公玉衍无声的抽泣一声，又说道：“段遇知，我说的这些话你能听到吗？若你心里有我，就早点醒来，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会一直等着你。”
他解开身下人衣扣，含泪说道：“我需要你的种子，别拒绝我，好吗？”
说罢再次低头吻上身下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冲动很不理智，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他不敢想如果段遇知就此一睡不醒，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疯掉。
此时此刻，公玉衍才发现自己对段遇知已经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得到想要的东西，公玉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客房，紧紧握着手中的小玉瓶，如同握着救命稻草一般。他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段遇知真的回不来，这或许就是他余生的期盼。
当天夜里，段家人就连夜把段遇知封入封魂棺之中，在驿站歇脚的列国主君、少主、以及天祭司长老、修士都来参加封棺仪式。
客房门前乌泱泱围满一群人，有的人是来看热闹，有的人出于救命之恩前来相送。
段遇知半妖身份暴露后，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洛城一难，若不是段遇知出手相救，谁也逃不出西元的掌控，他挽救了很多人，大多人对他还是心存感激。
天祭司长老亲自主持入棺仪式，段一航将段遇知抱入封魂棺之中，做了法事祈福一场，才将冰棺封上。
一拉棺盖，段遇知顷刻间被冰封，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活死人。
“儿子！”
段一航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冰棺，明知道儿子并没真正死去，依旧悲痛欲绝。
段家兄弟一样痛心疾首，虽然和半妖弟弟相处的时日不多，可到底是血脉相连。
那些被段遇知从天祭司兽牢里救出来少主也忍不住感到难过。
列国主君纷纷上前安抚段一航。
“北岐王，你莫要太伤心，千万保重身体。”
“是啊，若段六公子见你这幅模样，他也难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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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航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只是望着冰棺内的儿子心疼不已。
段遇真作为长子出面代表说话。
“多谢诸位前来参加我弟弟的封棺仪式，但我有必要说明清楚，我弟弟并没有离世，他只是暂时沉睡过去。”
人都已经封进棺材了，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众人心里明白，但又不好在这个场合说穿，纷纷顺应这段家人的心情安抚。
“相信段六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
“没错，六公子乃天降神兽，上天不会就这么让他离开。”
赵故是真心为段遇知感到痛惜，上前说道：“段六公子屡次救过天祭司修士，他身份虽然特殊，但我们依然将他视作天祭司副使，北岐王和段公子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天祭司长老和修士都点头表示认可。
段家兄弟向天祭司行礼作揖表示感激。
封棺仪式结束后公玉衍才出现，此时来客都已经散去，屋里只剩下段家兄弟和姜宴、小鹿，段一航悲痛了一夜，担心他身体出问题，被女儿女婿拉回房间歇息。
姜宴哭得满眼通红，却没忘打招呼：“公玉师兄，你来了。”
公玉衍点了头，说道：“诸位，可否让我和段遇知单独呆一会儿。”
屋里的人都知道段遇知和公玉衍关系亲近，默默的退出房门。
公玉衍来到冰棺前，缓缓跪地，望着棺材里躺着的爱人，心中难以言喻的哀痛。
封魂棺是透明的，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人，段遇知躺在里面被薄薄一层冰霜覆盖，将他本就白净的皮肤衬托得晶莹剔透，犹如冰雪镌刻出来的雕像一般。
公玉衍趴在棺盖上，能听到段遇知微弱的心跳声，这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段遇知，别睡太久。”
公玉衍面如死灰的闭上眼睛，泪水滴落在棺盖上，啪嗒一声滴响。
此时他感到很疲惫，很无助，很想就这么陪着段遇知一直睡下去。
“衍儿？”
当公玉衍再次睁开眼，见到的是殷王后端丽的面容。
他依然趴在段遇知冰棺之上，许是这几日忧思伤神，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棺盖上还沾了一小滩泪水。
“母亲？”
公玉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殷王后望着很是心疼，拿出手帕他擦拭。
“你很喜欢段家六郎？”
公玉衍不否认，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母亲，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很喜欢段遇知，喜欢到控制不了自己。”
殷王后从未见过儿子这般伤心难过，印象中，他的儿子一直是世人称颂的天之骄子，才华出众，独当一面，有帝王之才，从来没有被任何事情困扰过，也从来不会表现出失意的一面。
可见他现在有多无助。
“你想救他？”
公玉衍点头道：“想，母亲可能帮我，可能救救他，孩儿真的不愿失去他。”
殷王后捋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一脸为难道：“母亲没那么大的本事。”
公玉衍听了失落的垂眉，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不过有个地方或许你能帮到你们。”
公玉衍猛的抬起头，眼底燃起一丝希望，激动的抓住他母亲的手，慌乱的问道：“请母亲指点。”
“古月族没落之后，族人大多流落人间，为了繁衍只能选择跟人类通婚，你有没有想过，跨种族通婚生下的混血儿都难以存活，为何我们古月族后裔却没有早夭的状况。”
公玉衍不假思索道：“是因为有本命树保护。”
“没错！可原本我们古月族是没有本命树。是我们祖上预言到古月族有没落之日，为了让族群继续繁衍下去，于是用秘法改善了体质，才让后来出生的古月族有了本命树保护，也因此我们可以和人类通婚，甚至可以用本命树繁衍后代。”
公玉衍说道：“若如母亲所言，混血儿不是没得救。”
殷王后说：“古月族遗迹记载古月族千万年历史，保留了很多重要的秘法典籍，至今还有我族长老在遗迹留守，你去找他们或许有办法。”
捕捉到一丝希望，公玉衍一刻不敢耽误，连夜带上段遇知千里跋涉寻找古月族遗迹。
段家兄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封魂仪式，在段遇知生命彻底消亡之前将他葬入封魂棺中存着一条命，等待第二日让小鹿将他送回妖界。
屋里只剩段一航失魂落魄的守在床前，望着床上沉睡不醒的儿子，不停的抚顺他的额头，似是想要把他唤醒一般，满眼热泪盈眶，却心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段遇知烧毁了转命符，拒绝让他以命换命，段一航最后力所能及的期望也被生生腰斩，悲痛到不知所措。
“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爹，好不好？你来人间这么久，爹还没带你好好看过人间的风光，还没带你品尝我们北岐的美食土产，你怎么……怎么能睡过去。”
段一航甚至后悔段遇知刚来到人间就把他送去太夷山修行，白白荒废了他们父子相处的大好时光。
公玉衍静静的站在屏风外，仅是望着床上沉睡的爱人心都快碎了，冷白的面孔几乎没有血色，漆黑的瞳孔在烛光的照映下流露出几分凄凉。
段一航还没有察觉公玉衍到来，还在自愧自说：“真是个傻孩子，你说你把转命符烧了做什么，爹都活了几十年，留着这条老命有什么用。爹能为你做的事有限，虽然只能帮你争取几个月性命，但这也是活着的希望啊！现在，爹什么都做不了，你若真的一觉不醒，以后爹还有什么脸面去九泉之下见你娘亲。”
说道最后悔恨交加，把头埋在掌心默默的哭泣。
公玉衍酝酿了良久才镇定心中的哀痛，缓缓走过去安慰段一航。
“北岐王莫要伤心？”
话说出来嗓子都是低哑的。
段一航擦干了眼泪，强装镇定，把头从掌心抬起来，说道：“来了。”
公玉衍坚定的说道：“他会醒来的。”
这话不只是安慰段一航，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段一航抹了一把脸点了点头，无不哀伤的说道：“嗯，会的，他会醒来的。”说着又摸了摸段遇知的额头，眼底的希望不消。
公玉衍说道：“他烧掉转命符时我就在身边，他跟我说，您的疼爱他已经感受到了，但真的不必为他付出这么多。您是他父亲，同样也是几位兄长阿姐的父亲，如果您用余生性命换他短暂活着，以后段家一家人怎么看他，会不会把他当成害死父亲的凶手？他不想让兄长阿姐们恨他，也不想活在内疚之中。”
段一航悲愤的说道：“可我是他爹，为自己孩子付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说着内疚得无以复加：“是我把他生出来的，我本该替他受这些罪。”
公玉衍望着段一航悔恨交加的模样很是感动，他明白父爱如山，但从未见过哪个父亲愿意为自己孩子这般不顾一切，可以牺牲所有，普通父亲都难以做到，更可况这个父亲还是一国之君。
他心底不住有些羡慕。
“您疼爱段遇知，他也同样敬爱您，又怎会舍得您以命换命。”
段一航痛惜的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转命符被烧，段遇知也陷入沉睡，他再也挽救不了自己儿子，只能盼望他回到妖界后能够顺利醒来。
段一航收拾了情绪，抬眼看着公玉衍，见他气色也不是很好，面色苍白，眼袋有明显的乌青，想来是没睡好。他知道两个孩子是有感情的，段遇知这么一睡，公玉衍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也要保重好身体，别太累，早些回去歇着，明日一早我们一起送送小六。”
公玉衍望了段遇知一眼，捏了捏拳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今夜我想一个人陪着他。”
说到“一个人”之时，语气稍微加重，像是刻意提醒段一航回避。
“一个人？”
段一航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有些犹豫，毕竟他也想多陪陪儿子。
公玉衍也不打算隐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鼓足了勇气凑到段一航耳边，私下说明自己的决定。
段一航一听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拒绝了。
“孩子，这万万不可，你还年轻，将来是要成亲的，这么做会影响你的清誉。”
公玉衍扑通一声跪在段一航面前，毅然决然，义无反顾道：“还请北岐王成全。”
“这不是成不成全的问题，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答应，小六知道了也不会答应。”
公玉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倔强的说道：“我喜欢段遇知，我不求您能谅解，您是要恨我还是要杀了我都认，只求你成全我这一次，等明日他一走，我们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我只想求个念想。如果······如果段遇知······真的醒不过来，至少我们还有个期盼，不是吗？”
公玉衍从来都是理智，可此时却像发了疯一样执拗。
段一航有些动心，但还在犹豫当中。公玉衍抓紧这个空隙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一定要尝试一次，如果成功那便是我们的缘分，若是失败，那便是我的命。”
段一航来回徘徊几步，思量了半响，问道：“可我儿是半妖，就算你成功了，那孩子极有可能也是半妖混血，万一······”
公玉衍坚定摇头：“没有万一，经过本命树培育出来的孩子天生灵力，生命异常顽强。孩子诞生之时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本命树，会庇护他安康成长。”
“当真？”
“公玉衍不敢有半句虚言，还请您成全。”
段一航叹息一声，把公玉衍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你对我儿如此重情重义，我无话可说，今夜我会把时间留给你和小六，你们就好好道别。但我还是希望你甚重考虑，毕竟你想做的事关系你终身幸福，莫要让自己后悔。”
公玉衍点点头：“公玉衍明白，多谢成全。”
段一航回到床边摸了摸儿子的头，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才离开。
公玉衍把段一航送出客房，将门窗锁好回到段遇知身边，毫不犹豫的脱衣卸冠上床，把床幔拉好。
他俯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段遇知的脸，说道：“段遇知，这一次你就容我任性一回，如果我们的孩子能够成功诞生，我会拼了命去保护他，绝对不会让他重复你的路。”
他吻了吻段遇知，无不深情的道：“我爱你！在顺先学府相遇之时我就已经对你动心，和你分开的那些时日里，日夜都在思念你，每天都盼着和你早些见面，时常在睡梦中梦见你。来到洛城和你再次相见，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高兴，和你厮混在一起的夜里并非玩闹，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想和你亲近，想做你的人。我说想给培养个胖娃娃也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很想和你组建一个家。”
身下的依旧不为所动，犹如空壳一般，公玉衍无声的抽泣一声，又说道：“段遇知，我说的这些话你能听到吗？若你心里有我，就早点醒来，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会一直等着你。”
他解开身下人衣扣，含泪说道：“我需要你的种子，别拒绝我，好吗？”
说罢再次低头吻上身下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冲动很不理智，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他不敢想如果段遇知就此一睡不醒，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疯掉。
此时此刻，公玉衍才发现自己对段遇知已经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得到想要的东西，公玉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客房，紧紧握着手中的小玉瓶，如同握着救命稻草一般。他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段遇知真的回不来，这或许就是他余生的期盼。
当天夜里，段家人就连夜把段遇知封入封魂棺之中，在驿站歇脚的列国主君、少主、以及天祭司长老、修士都来参加封棺仪式。
客房门前乌泱泱围满一群人，有的人是来看热闹，有的人出于救命之恩前来相送。
段遇知半妖身份暴露后，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洛城一难，若不是段遇知出手相救，谁也逃不出西元的掌控，他挽救了很多人，大多人对他还是心存感激。
天祭司长老亲自主持入棺仪式，段一航将段遇知抱入封魂棺之中，做了法事祈福一场，才将冰棺封上。
一拉棺盖，段遇知顷刻间被冰封，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活死人。
“儿子！”
段一航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冰棺，明知道儿子并没真正死去，依旧悲痛欲绝。
段家兄弟一样痛心疾首，虽然和半妖弟弟相处的时日不多，可到底是血脉相连。
那些被段遇知从天祭司兽牢里救出来少主也忍不住感到难过。
列国主君纷纷上前安抚段一航。
“北岐王，你莫要太伤心，千万保重身体。”
“是啊，若段六公子见你这幅模样，他也难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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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经封进棺材了，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众人心里明白，但又不好在这个场合说穿，纷纷顺应这段家人的心情安抚。
“相信段六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
“没错，六公子乃天降神兽，上天不会就这么让他离开。”
赵故是真心为段遇知感到痛惜，上前说道：“段六公子屡次救过天祭司修士，他身份虽然特殊，但我们依然将他视作天祭司副使，北岐王和段公子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天祭司长老和修士都点头表示认可。
段家兄弟向天祭司行礼作揖表示感激。
封棺仪式结束后公玉衍才出现，此时来客都已经散去，屋里只剩下段家兄弟和姜宴、小鹿，段一航悲痛了一夜，担心他身体出问题，被女儿女婿拉回房间歇息。
姜宴哭得满眼通红，却没忘打招呼：“公玉师兄，你来了。”
公玉衍点了头，说道：“诸位，可否让我和段遇知单独呆一会儿。”
屋里的人都知道段遇知和公玉衍关系亲近，默默的退出房门。
公玉衍来到冰棺前，缓缓跪地，望着棺材里躺着的爱人，心中难以言喻的哀痛。
封魂棺是透明的，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人，段遇知躺在里面被薄薄一层冰霜覆盖，将他本就白净的皮肤衬托得晶莹剔透，犹如冰雪镌刻出来的雕像一般。
公玉衍趴在棺盖上，能听到段遇知微弱的心跳声，这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段遇知，别睡太久。”
公玉衍面如死灰的闭上眼睛，泪水滴落在棺盖上，啪嗒一声滴响。
此时他感到很疲惫，很无助，很想就这么陪着段遇知一直睡下去。
“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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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棺盖上还沾了一小滩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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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衍不假思索道：“是因为有本命树保护。”
“没错！可原本我们古月族是没有本命树。是我们祖上预言到古月族有没落之日，为了让族群继续繁衍下去，于是用秘法改善了体质，才让后来出生的古月族有了本命树保护，也因此我们可以和人类通婚，甚至可以用本命树繁衍后代。”
公玉衍说道：“若如母亲所言，混血儿不是没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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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一丝希望，公玉衍一刻不敢耽误，连夜带上段遇知千里跋涉寻找古月族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