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室友就要一起睡

“疼吗?”


“不疼。”


“撞到你哪儿了?”


“上腹。”


花家的客房中,曲泠晚饭吃了一半就跑才逃过了花满楼嫂嫂们的谢礼攻击,把自己关了起来。阿飞带着自己的下午茶敲开了门,曲泠没看见人在附近,把阿飞放了进来。


阿飞放下吃的,提了一嘴被肘到的事,曲泠良心发痛,关心地问了问。


在雪原上长大的剑客,必不可能肘一下就喊疼。阿飞其实都没觉得有什么,曲泠在问他埋头在吃。


曲泠遂也要加入苦吃的队伍:“你说花满楼家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呃热情?”


阿飞头也不抬:“因为有钱吧。”


答案真是朴实无华,曲泠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拿钱拿到心虚的感觉。


一顿山珍海味她吃的心不在焉,脑子里全在想不能再收了和钱能不能换积分的事,别人在饭桌上说了什么,还要靠阿飞来复述。


多长的话,到了阿飞嘴里都会变成简短句:“花家叔叔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说要我们吃几天酒席再走。”


花父原话说的是留上一个月,这里阿飞进行加工了。


“那这几天就多找人问问,有没有知道王前辈去向的。”曲泠把阿飞要吃的点心掰了一块下来,嚼嚼嚼,“王怜花前辈到底在海上的哪个地方,他跟沈大侠那么有名的人,总不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吧?”


阿飞莫名可怜地捏着被恶霸掰走一半的点心,一口就吞掉了:“你很想找到他们吗?”


曲泠神神秘秘地说:“主要是很想找到王前辈。我有一种预感,他说不定和我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你的过去……和王前辈又关系的话,会和沈大侠有关系吗?”阿飞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曲泠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王前辈和沈大侠也不是什么都捆在一起的关系吧?”


她踢一脚阿飞的腿,阿飞不言,自觉把下一块点心掰成两半分给曲泠。


“后面呢,还有说什么吗?”


“没了,剩下的就是分屋子的事。”


阿飞说到这里略微停顿,再继续说:“你住在我隔壁。”


曲泠享用着阿飞上供的点心,有一点点诧异,但如果要去细思诧异的缘由,她又一时想不出来:“我们俩终于不用睡一间屋子了。”


出于这样那样的情况,他们在一块儿住了一个月出头,要是再长一些,说不定都要彻底把一睁眼就能到对方的日子过成日常了。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现在要分开,还生出一股不舍来。


曲泠说:“我会经常串门找你玩的,你呢,你也要经常找我串门玩才行。”


阿飞说:“没有那么多天数串来串去。”


“那你串不串嘛?”


“串。”


.


说是串门,实际真的只用串门就行。


花父喊管家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院子,两个人住在院子的左厢房,距离仅仅就是一个院子的事,时机卡的巧点能做到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个安排异常的微妙,很难说花满楼陆小凤没有多说什么。


曲泠先喊阿飞把她的行李放下,才放阿飞回了自己的右厢房。偌大一间房间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着华丽的陈设,也难免生出茫然之意来。


住在祠堂的时候有人陪,即使身处祭祀之所也没有太多不适应,如今自己有了一间正儿八经的卧室,反而不习惯了。


曲泠一拍脸赶走情绪,把书放到书架上,衣服放进衣柜里。


花家给她准备了许多新衣服,她对比一下,自己的几件款式不太好看的干脆就压箱底去了。还有就是梳妆台上的桂花油和胭脂水粉,她只在别的姑娘脸上见过,自己还没上过脸。


曲泠打开一罐胭脂,在手臂上试色。雪白的手臂上出现一抹鲜艳的杏色,是当下最时兴的颜色,年轻的姑娘都爱它妍丽多娇,赶时髦的姑娘人人手中都有一瓶。


她往自己嘴上擦上胭脂,美人面如何装点都是好看的,可是曲泠皱起眉来。


她感觉自己擦上胭脂怪怪的,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发型衣服的问题。


曲泠擦掉胭脂换了条新裙子。是条广铺以天青色的裙子,一眼看去给人以清新脱俗之感。光泽温润,裙摆宽阔,行走间轻轻摇曳,如同清风拂过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


她拎起裙摆,不算很大的铜镜照不出她的全身,但肯定是不难看的。


她略有几分满意了,抬手散开自己的头发,试图给自己梳一个复杂的发型。


曲泠高估了自己,自雪原苏醒以来,她自己梳头发的次数随着阿飞梳头技巧的成熟与日俱减,只在她见闻里看别人梳过的样式在再也复刻不出了。


她梳了两三遍,梳到好胜心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盖过了爱美之心,梳到忘记了自己行为的初衷,梳到急了眼,也没有突破手艺的限制。


曲泠:“……”


不行,她不信这个邪。


曲泠简单梳回原来的发型,出门去寻找外援了。


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对着阿飞的房门就是一顿拍。


阿飞没有曲泠的使唤,没有人拉着他东聊西扯,他练完剑就打算睡,沾到床睡意渐浓,梦中的父亲已经在对他招手……就被夺命连环敲吵醒了。


阿飞躺在床上,盖着小被,怀疑了人生怀疑了睡眠。


他:~(*+﹏+*)~


阿飞起床,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困意。


他一开门门外的曲泠就挤了进来,一张气鼓鼓的脸:“你睡了吗?”


她好像没看见阿飞不怎么睁得开的眼睛,阿飞没敢说自己睡着过了被她吵醒了:“没有。”


“那就好。”曲泠反客为主得好像她才是右厢房的主人,“你帮我梳头发。”


阿飞一时间没研究明白曲泠的意图,他不是大直男看得出曲泠换了衣服,可找他梳头发,还是有点考验他了。


曲泠没等他说话,她就不信今天梳不出来了,拉着阿飞的手二话不说拉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梨木凳子上就扯开了发带。


阿飞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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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的哈欠,冷风也吹不走他对睡觉的渴望。他拿起梳子:“你要梳什么头发?”


曲泠一通比划。


她比划的很抽象,一个垂鬓分肖髻给她比划得像个四不像。


阿飞居然看懂了,开始梳起她的头发。


他的困意一点都不退,一边梳还在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不睡觉在给曲泠任劳任怨地梳头发。


红温的曲泠张嘴就是控诉,说她的头发长在她的头上不听她的话,半天梳不出想要的发型。


阿飞快被哈欠征服了,还有留出精力让自己不弄疼曲泠,也是难为他。


他的技术真比曲泠好,感觉不是联系次数的事,已经是天赋的事了。花了半个时辰,一个漂亮规整的垂鬓分肖髻出现在了曲泠头上。


曲泠扑到铜镜前,对着镜子端详自己。


不愧是她看到一次就牢牢记住的发型,也不愧是她的专用发型师阿飞,她对效果非常满意,好胜心得到满足,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是什么打算。


阿飞看她开心了,以为能回去睡觉了,谁知曲泠在胭脂丛中挑了又挑,举着两盒胭脂回头,问他:“是左边这个颜色好看,还是右边这个颜色好看?”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阿飞:“……不是都一样吗?”


“哈?”


“左边,左边这个。”


危机感让阿飞马上改口。


曲泠将信将疑,左边的胭脂颜色浅浅的,是很柔嫩的浅粉色。


她擦在自己的手臂上,很意外于颜色出奇地惊艳,试探着擦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铜镜里蓦然绽开一抹丽色,原本就泛着珍珠光泽的唇瓣被染得愈发娇美。她下意识抿了抿唇,那点水红色便沿着唇珠洇开,像是被晨露浸润的蔷薇花瓣。


她再用指尖沾了些胭脂点在眼尾,那抹水红色便顺着上扬的眼尾蔓开,把瓷白的肌肤衬得像是新雪里揉了桃花汁子,当真是颦笑皆成画,偏又浑然不自知。


可是这样,是不是又搭不上裙子了?


“阿飞,你看看这样是不是——”


她看向后方,阿飞已经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十八岁的少年风骨中处处透着坚韧,唯有在睡觉时,仅存的稚气才会浮出水面,被一夜月色勾勒,又被一月夜色临摹。


他真的太困了。


他也太瘦了,第一次见面时瘦骨嶙峋的手曲泠养到现在才有了点肉,初成骨节分明的美感。


曲泠发觉夜很深了。


她摸摸阿飞的脸:“阿飞?阿飞?”


阿飞没有醒了,他睡熟了。


困意还是战胜了他,他头枕着曲泠的床,这么不舒服的姿势也阻止不了他的昏睡。


曲泠搬出来厢房的替换被子,紧挨着阿飞平铺在了地上,再扶着阿飞躺下。


她解开阿飞的头冠,脱下阿飞的外衣,又给阿飞擦了擦脸。


“好吧,我今天再收留你一晚。”


趁阿飞今夜无法反抗,她捏着阿飞的鼻子:“虽然我今天拉着你梳头发,但是还是要感谢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