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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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损的钢梁横亘在头顶，铁锈在每一处都在角落泛滥。冷风钻过破碎的窗户，带来低语般的呼啸声，恍如无形的诅咒在耳边低吟，整个空间都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
木下昇抬手握住枪，指尖微微用力。
一双红光乍现，一只体型庞大的咒灵猛然踏出黑暗，扭曲的肢体如蠕动的蛇，在空气中留下恶心的痕迹。
灰原雄眼神一凛，率先迎上前，拳骨上的指虎划出一道光弧，朝咒灵直击而去。
七海建人紧随其后，包裹着奇怪横条的大砍刀在手中扬起，带着凌厉的咒力波动朝前方挥去。
身后的木下昇微微后退两步，枪口对准咒灵的头部，找准时机。
而就在此时，那咒灵的视线忽然锁住了他。它的动作陡然变得狂暴，发疯了一样朝木下昇扑去。
“怎么回事！” 灰原雄惊呼，拳骨上的指虎猛力一挥，却只砍中咒灵的一角。
“它在针对他？” 七海建人得出判断，快速挡在木下昇身前，用武器强行抵住咒灵的触须。然而对方的力量过于强大，他的身体被震得连连后退。
“木下昇，后撤！” 灰原雄高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
然而，木下昇并没有退。他抬枪瞄准咒灵胸口的位置，扣动扳机。
枪声在工厂中炸开，子弹直击目标。咒灵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狂躁的状态。
木下昇沉着脸，手枪自动更换上弹匣。
他眸光微凌，视线锁定在了好几个地方。墙角下，屋檐下，窗帘后，树林里，还有身后的废弃机械堆。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形状各异的咒灵。而它们的目光都毫不意外的，死死的盯着他。
木下昇：“… …”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拍着灰原雄的肩膀上前一步。稍稍偏头，让七海建人也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去当诱饵，你们找准时机祓除它们。”
“你疯了？”灰原雄压低的声音差点破了音。
七海建人也不赞同地看向木下昇，特别是感受到他那点微弱的咒力，对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就更加不赞同了。
木下昇也不想啊，但是吧，他真的太能吸引它们了。
他安慰，“放心吧，我身手还可以，逃跑还是有一招的。”
灰原雄不同意，“但… …”
木下昇抬手打断，“而且我敢保证，面对它们的最佳诱饵就是我了。”
两人还没理解他的意思，木下昇就直接冲了过去。
他的动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眨眼间，人便已经朝着黑暗深处飞奔而去。
“喂！你在干什么！”灰原雄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七海建人皱起眉头，迅速跟上几步，“保持阵型。”
“可是……”灰原雄满脸担忧。
“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七海建人扫了一眼木下昇的方向，眼神冷静而锐利。
灰原雄依旧不放心，但看着面前方才还暴躁的咒灵竟诡异地改变了方向。它挥舞身体，尖叫着朝木下昇喊去。
见状，灰原雄只能压下心中的困惑和不安，跑去支援。
远处，木下昇穿梭在破败的工厂中，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他心跳加速，呼吸努力保持平稳，双手握着枪，紧紧盯着前方。
“来啊。”他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别让我白跑一趟。”
木下昇的脚步没有半点停歇，他迅速穿过咒灵身下，翻墙跃起。窗框嘎吱作响，他的身影宛如一抹黑影，掠过空旷的工厂场地。
背后有一股阴冷的咒力骤然袭来，木下昇下意识回头，发现更多的咒灵正从各个方向涌出。它们面目狰狞，仿佛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着前行。
木下昇瞅着数量差不多了，这才停下脚步，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满是张扬，“躲在暗处烦死了，果然还是这样才爽，一！锅！端！”
几只咒灵已然追至面前，狰狞的脸庞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密密麻麻的数量让人头皮发麻。
一块废弃的混凝土台子映入木下昇的眼帘，他毫不犹豫地跳跃上去。背靠支柱，站定住身体，抬起手中的枪。
枪声响彻天空，弹壳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两只咒灵同时被打中要害，身体猛地抽搐几下，随即消散成一股黑雾。
木下昇身形很快，躲闪的速度甚是惊人。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无误，动作干净利落得如同久经沙场的杀手，击击毙命。
等他们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七海建人眸光闪烁，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关注得极其认真的五条悟，道：“五条桑，这就是今天的任务吗？”
五条悟勾起嘴角，“怎么？这任务不轻松吗？”
灰原雄眼神愧疚，“这样不太好吧，他如果知道自己才是这次任务本身的话，肯定不好受。”
然而，五条悟目光始终落在木下昇的身影上，“可若不这样的话，那些只待在结界里的青蛙长老们，又怎么会罢休呢？”
两人沉默不语，“… …”
木下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三人的议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不断涌来的咒灵上。
不过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感到疲倦，反而有些习以为常，就像是经常经历这种事情一般。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他确实在别的世界里习惯了这些战斗。毕竟，谁让他在某人的手下打零工呢。
枪声层叠，像是无形的利刃切割着沉闷的空气。木下昇手中的枪在连环扣动下不断喷吐火舌，精准的子弹击中每一个冲来的目标。
咒灵的身影一只接着一只地倒下，化为浓稠的黑雾，向四周散开来。
木下昇已经不记得自己打过多少只咒灵了，他站在黑雾中，喘着气，神色平静中带着几分倦意。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头看向远处的三人，“你们还站着干嘛？这边差不多搞定了。”
说完，他随意甩了甩手中的手枪，垂头望着地上飘散的残躯，忽然盯着某处出了神。也不知道眼前的咒灵是来自哪里的，黑雾的碎屑中竟浮现出缕缕符文的影子。
木下昇眸光微闪，敛回思绪，转身朝三人走去。
五条悟从墙边站直，似是夸奖又似调侃地道：“还真是效率惊人啊，看来你已经解决了全场呢。”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妙复杂。
灰原雄随即咧嘴一笑，“木下君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木下昇抬眸望了三人一眼，视线流转在五条悟身上。忽地停了几秒，但他始终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还有落下的咒灵吗？”
五条悟眼里闪过玩味，“没有了，场子都被你一个人清空了。怎么，你还想再来几只？”
木下昇扬眉，转头看向一直安静的树林，语气有些意味深长，“难说，指不定还会蹦出点什么。”
“话说回来，木下君，你是一个人就吸引了所有咒灵吧？”灰原雄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口。
木下昇没直接回答，而是轻描淡写地换个话题，“咒灵都清理完了，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他低头检查枪支，动作从容不迫，却无意间露出一丝隐藏的情绪。
灰原雄悻悻地挠下后脑勺，视线在木下昇脸上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再追问。
七海建人的眼神中则透着一抹若有所思，他却并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说： “确实该离开了，再逗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抬眼环视四周，这片区域依旧破旧荒凉，似乎并未经历过任何变化，只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压抑感，在提醒着方才的混乱。
七海建人的目光又落在木下昇的身上，他额前的几缕柔软黑发随意搭着，睫毛微微上翘，长而浓密，仿佛一抹墨色的羽翼，轻轻掩盖住暗红色眼睛的锋利。
那有些稚嫩的脸上带着这个年龄的秀气，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个高一的普通学生，甚至连步伐都有着青涩的随意感。
五条悟忽然搭向七海建人的肩膀，他微笑着眯起眼，中指竖在嘴边。动作轻盈、自然，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感。
七海建人见状，收回眼中的探究，几步跟上灰原雄的步伐。
车子行驶在来时的路，回家的车里，木下昇也将咒术界御三家了解个七七八八。
“所以，‘五条家’就跟你有关系？”他抬眼望向五条悟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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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耸耸肩，“算是吧，虽然我很少参与家族事务，但你现在见到的五条悟，也算是‘御三家’之一的代表。”
木下昇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五条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背景。
回来的路程并不长，没过一会儿，四人便回到了学校。
木下昇走在最前面，脚步略快，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校园里寂静一片，偶尔几声风吹过树梢，带着些许凉意。
“小鬼。”身后的五条悟在喊话，“你的任务完成了，快去吃早餐吧，晚上夜蛾老师会来找你的。”
木下昇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三人注视着木下昇走远。
等人走后，灰原雄这才放松下来，惊疑不定道：“木下君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七海建人叹气，像这种欺骗人的行为，他还是不习惯，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丧，“应该是。”
反观五条悟倒是一脸轻松，“走吧，该去给那些青蛙们汇报情况了。”
这般说着，三人转身穿过绿道，继续朝着校内的一处地方走去。
会议室里，古老的木质书架散发着陈旧的书香，到处弥漫着书香气息，每一寸空间都有承载着无数岁月的痕迹。
而三位长老早已在桌旁等候他们多时了。
五条悟推开门，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沙发前随意坐着，完全没有在意对面那些严肃的长老们。
“悟。”夜蛾正道瞥向五条悟的腿，眼神里带着不满与提醒，“坐正。”
五条悟默了下，还是将腿放好，对着三位长老说道：“这下你们看清楚了吧。”
三位长老没作声，屋内一时沉默，空气中的紧张感逐渐加剧。
他们早已在一级咒术师——冥冥的乌鸦视角里将所有的细节都一览无余了，木下昇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战斗时的反应，都被无死角地监视和记录。
而木下昇的表现，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他的不同。
但最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那激烈的战斗中，木下昇竟没给现场留下一点痕迹。
所以无论再怎么不可思议，再怎么荒唐，这亲眼所见的事实最终还是被清晰地展现出来——木下昇对咒术界是没有威胁的。
五条悟眸光淡淡，眼里闪过冷意。他注意到三位长老的沉默，明显察觉出他们在回避什么。或者说，他们已经被这个事实震惊到无言以对了。
“既然没意见了的话，那就让他入学吧。”五条悟放下长腿，站起身。
他抚了抚褶皱的衣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得贼兮兮的对夜蛾正道说道：“哦对了，老师，那小鬼可能不太好管哦。”
夜蛾正道眉毛一抽，“说的好像你就好管似的。”
五条悟嘿嘿一声，大步离开。
他猛地拉开门，发现门外还有没走远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灰原雄见五条悟出来，连忙迎上去，“五条桑，怎么样？”
五条悟竖起拇指，“哦，同意入学了。”
闻言，灰原雄立马笑道：“那太好了，我们有三个人了。”
“哈——。”七海建人略感疲惫，他不解道：“办了这么大一个场子，还找夏油桑借了那么多咒灵。五条桑，你就那么期望他进来吗？”
“那肯定啊，他那么有趣。”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回答，眼里闪过一种近乎疯狂的火花，整个人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兴奋的东西。
七海建人愣了一瞬，随即摇头，他推着灰原雄就要往前走。
临走前还是没忍住说出一句，“五条桑，你可悠着点，他看着可不像是个听话的人。”
五条悟完全没有在意，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心情里。似乎是完成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哼着小曲，不紧不慢地往后走着。
阳光透过庭院形成斑驳的光影，洒在石板路上。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带着一股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风声在走廊回荡，阳光拂照过的叶影下，五条悟的目光掠过庭柱，捕捉到一道身影。
他没有特意躲藏，直接从台阶上跳到五条悟眼前，站立住身体，眼眸极淡地望着他。
“你们的审判结束了？”
木下昇抬手握住枪，指尖微微用力。
一双红光乍现，一只体型庞大的咒灵猛然踏出黑暗，扭曲的肢体如蠕动的蛇，在空气中留下恶心的痕迹。
灰原雄眼神一凛，率先迎上前，拳骨上的指虎划出一道光弧，朝咒灵直击而去。
七海建人紧随其后，包裹着奇怪横条的大砍刀在手中扬起，带着凌厉的咒力波动朝前方挥去。
身后的木下昇微微后退两步，枪口对准咒灵的头部，找准时机。
而就在此时，那咒灵的视线忽然锁住了他。它的动作陡然变得狂暴，发疯了一样朝木下昇扑去。
“怎么回事！” 灰原雄惊呼，拳骨上的指虎猛力一挥，却只砍中咒灵的一角。
“它在针对他？” 七海建人得出判断，快速挡在木下昇身前，用武器强行抵住咒灵的触须。然而对方的力量过于强大，他的身体被震得连连后退。
“木下昇，后撤！” 灰原雄高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
然而，木下昇并没有退。他抬枪瞄准咒灵胸口的位置，扣动扳机。
枪声在工厂中炸开，子弹直击目标。咒灵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狂躁的状态。
木下昇沉着脸，手枪自动更换上弹匣。
他眸光微凌，视线锁定在了好几个地方。墙角下，屋檐下，窗帘后，树林里，还有身后的废弃机械堆。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形状各异的咒灵。而它们的目光都毫不意外的，死死的盯着他。
木下昇：“… …”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拍着灰原雄的肩膀上前一步。稍稍偏头，让七海建人也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去当诱饵，你们找准时机祓除它们。”
“你疯了？”灰原雄压低的声音差点破了音。
七海建人也不赞同地看向木下昇，特别是感受到他那点微弱的咒力，对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就更加不赞同了。
木下昇也不想啊，但是吧，他真的太能吸引它们了。
他安慰，“放心吧，我身手还可以，逃跑还是有一招的。”
灰原雄不同意，“但… …”
木下昇抬手打断，“而且我敢保证，面对它们的最佳诱饵就是我了。”
两人还没理解他的意思，木下昇就直接冲了过去。
他的动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眨眼间，人便已经朝着黑暗深处飞奔而去。
“喂！你在干什么！”灰原雄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七海建人皱起眉头，迅速跟上几步，“保持阵型。”
“可是……”灰原雄满脸担忧。
“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七海建人扫了一眼木下昇的方向，眼神冷静而锐利。
灰原雄依旧不放心，但看着面前方才还暴躁的咒灵竟诡异地改变了方向。它挥舞身体，尖叫着朝木下昇喊去。
见状，灰原雄只能压下心中的困惑和不安，跑去支援。
远处，木下昇穿梭在破败的工厂中，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他心跳加速，呼吸努力保持平稳，双手握着枪，紧紧盯着前方。
“来啊。”他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别让我白跑一趟。”
木下昇的脚步没有半点停歇，他迅速穿过咒灵身下，翻墙跃起。窗框嘎吱作响，他的身影宛如一抹黑影，掠过空旷的工厂场地。
背后有一股阴冷的咒力骤然袭来，木下昇下意识回头，发现更多的咒灵正从各个方向涌出。它们面目狰狞，仿佛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着前行。
木下昇瞅着数量差不多了，这才停下脚步，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满是张扬，“躲在暗处烦死了，果然还是这样才爽，一！锅！端！”
几只咒灵已然追至面前，狰狞的脸庞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密密麻麻的数量让人头皮发麻。
一块废弃的混凝土台子映入木下昇的眼帘，他毫不犹豫地跳跃上去。背靠支柱，站定住身体，抬起手中的枪。
枪声响彻天空，弹壳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两只咒灵同时被打中要害，身体猛地抽搐几下，随即消散成一股黑雾。
木下昇身形很快，躲闪的速度甚是惊人。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无误，动作干净利落得如同久经沙场的杀手，击击毙命。
等他们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七海建人眸光闪烁，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关注得极其认真的五条悟，道：“五条桑，这就是今天的任务吗？”
五条悟勾起嘴角，“怎么？这任务不轻松吗？”
灰原雄眼神愧疚，“这样不太好吧，他如果知道自己才是这次任务本身的话，肯定不好受。”
然而，五条悟目光始终落在木下昇的身影上，“可若不这样的话，那些只待在结界里的青蛙长老们，又怎么会罢休呢？”
两人沉默不语，“… …”
木下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三人的议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不断涌来的咒灵上。
不过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感到疲倦，反而有些习以为常，就像是经常经历这种事情一般。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他确实在别的世界里习惯了这些战斗。毕竟，谁让他在某人的手下打零工呢。
枪声层叠，像是无形的利刃切割着沉闷的空气。木下昇手中的枪在连环扣动下不断喷吐火舌，精准的子弹击中每一个冲来的目标。
咒灵的身影一只接着一只地倒下，化为浓稠的黑雾，向四周散开来。
木下昇已经不记得自己打过多少只咒灵了，他站在黑雾中，喘着气，神色平静中带着几分倦意。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头看向远处的三人，“你们还站着干嘛？这边差不多搞定了。”
说完，他随意甩了甩手中的手枪，垂头望着地上飘散的残躯，忽然盯着某处出了神。也不知道眼前的咒灵是来自哪里的，黑雾的碎屑中竟浮现出缕缕符文的影子。
木下昇眸光微闪，敛回思绪，转身朝三人走去。
五条悟从墙边站直，似是夸奖又似调侃地道：“还真是效率惊人啊，看来你已经解决了全场呢。”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妙复杂。
灰原雄随即咧嘴一笑，“木下君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木下昇抬眸望了三人一眼，视线流转在五条悟身上。忽地停了几秒，但他始终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还有落下的咒灵吗？”
五条悟眼里闪过玩味，“没有了，场子都被你一个人清空了。怎么，你还想再来几只？”
木下昇扬眉，转头看向一直安静的树林，语气有些意味深长，“难说，指不定还会蹦出点什么。”
“话说回来，木下君，你是一个人就吸引了所有咒灵吧？”灰原雄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口。
木下昇没直接回答，而是轻描淡写地换个话题，“咒灵都清理完了，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他低头检查枪支，动作从容不迫，却无意间露出一丝隐藏的情绪。
灰原雄悻悻地挠下后脑勺，视线在木下昇脸上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再追问。
七海建人的眼神中则透着一抹若有所思，他却并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说： “确实该离开了，再逗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抬眼环视四周，这片区域依旧破旧荒凉，似乎并未经历过任何变化，只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压抑感，在提醒着方才的混乱。
七海建人的目光又落在木下昇的身上，他额前的几缕柔软黑发随意搭着，睫毛微微上翘，长而浓密，仿佛一抹墨色的羽翼，轻轻掩盖住暗红色眼睛的锋利。
那有些稚嫩的脸上带着这个年龄的秀气，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个高一的普通学生，甚至连步伐都有着青涩的随意感。
五条悟忽然搭向七海建人的肩膀，他微笑着眯起眼，中指竖在嘴边。动作轻盈、自然，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感。
七海建人见状，收回眼中的探究，几步跟上灰原雄的步伐。
车子行驶在来时的路，回家的车里，木下昇也将咒术界御三家了解个七七八八。
“所以，‘五条家’就跟你有关系？”他抬眼望向五条悟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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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昇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五条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背景。
回来的路程并不长，没过一会儿，四人便回到了学校。
木下昇走在最前面，脚步略快，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校园里寂静一片，偶尔几声风吹过树梢，带着些许凉意。
“小鬼。”身后的五条悟在喊话，“你的任务完成了，快去吃早餐吧，晚上夜蛾老师会来找你的。”
木下昇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三人注视着木下昇走远。
等人走后，灰原雄这才放松下来，惊疑不定道：“木下君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七海建人叹气，像这种欺骗人的行为，他还是不习惯，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丧，“应该是。”
反观五条悟倒是一脸轻松，“走吧，该去给那些青蛙们汇报情况了。”
这般说着，三人转身穿过绿道，继续朝着校内的一处地方走去。
会议室里，古老的木质书架散发着陈旧的书香，到处弥漫着书香气息，每一寸空间都有承载着无数岁月的痕迹。
而三位长老早已在桌旁等候他们多时了。
五条悟推开门，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沙发前随意坐着，完全没有在意对面那些严肃的长老们。
“悟。”夜蛾正道瞥向五条悟的腿，眼神里带着不满与提醒，“坐正。”
五条悟默了下，还是将腿放好，对着三位长老说道：“这下你们看清楚了吧。”
三位长老没作声，屋内一时沉默，空气中的紧张感逐渐加剧。
他们早已在一级咒术师——冥冥的乌鸦视角里将所有的细节都一览无余了，木下昇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战斗时的反应，都被无死角地监视和记录。
而木下昇的表现，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他的不同。
但最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那激烈的战斗中，木下昇竟没给现场留下一点痕迹。
所以无论再怎么不可思议，再怎么荒唐，这亲眼所见的事实最终还是被清晰地展现出来——木下昇对咒术界是没有威胁的。
五条悟眸光淡淡，眼里闪过冷意。他注意到三位长老的沉默，明显察觉出他们在回避什么。或者说，他们已经被这个事实震惊到无言以对了。
“既然没意见了的话，那就让他入学吧。”五条悟放下长腿，站起身。
他抚了抚褶皱的衣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得贼兮兮的对夜蛾正道说道：“哦对了，老师，那小鬼可能不太好管哦。”
夜蛾正道眉毛一抽，“说的好像你就好管似的。”
五条悟嘿嘿一声，大步离开。
他猛地拉开门，发现门外还有没走远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灰原雄见五条悟出来，连忙迎上去，“五条桑，怎么样？”
五条悟竖起拇指，“哦，同意入学了。”
闻言，灰原雄立马笑道：“那太好了，我们有三个人了。”
“哈——。”七海建人略感疲惫，他不解道：“办了这么大一个场子，还找夏油桑借了那么多咒灵。五条桑，你就那么期望他进来吗？”
“那肯定啊，他那么有趣。”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回答，眼里闪过一种近乎疯狂的火花，整个人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兴奋的东西。
七海建人愣了一瞬，随即摇头，他推着灰原雄就要往前走。
临走前还是没忍住说出一句，“五条桑，你可悠着点，他看着可不像是个听话的人。”
五条悟完全没有在意，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心情里。似乎是完成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哼着小曲，不紧不慢地往后走着。
阳光透过庭院形成斑驳的光影，洒在石板路上。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带着一股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风声在走廊回荡，阳光拂照过的叶影下，五条悟的目光掠过庭柱，捕捉到一道身影。
他没有特意躲藏，直接从台阶上跳到五条悟眼前，站立住身体，眼眸极淡地望着他。
“你们的审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