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直哉以为自己会很快忘掉合泽的。


就当玩了一个女人了。


无数个夜晚他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无数个夜晚却又偏偏会梦到她。


在五条家第一次遇见的她,一起打游戏的她,一起训练,上课,去酒吧。


甚至那样的梦境也会好几次梦到合泽。


每次醒来时,直哉的右耳垂就疼的发烫。


少年时候,合泽拿针给他打的耳钉。


他们在同一个部位,同一个位置,用同一种工具相互穿透耳垂的血肉。


“该死的合泽……”


他咬牙切齿,死死攥着床单,下一秒像要撕碎。


直哉十五岁那年合泽离开禅院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同年他带着人讨伐合泽家,后无果。


十六岁那年,直哉听到合泽家独子,合泽千拔除咒灵失败惨死的消息。


下人递给他文件的时候,禅院直哉气的当场撕了纸,连踹了下人好几脚,勒令再去找。


十七岁时,下人重新上交文件。


“合泽家有一个私生女,这些年一直养在东京外,合泽千死后,合泽家把私生女接回来了。”


一张训练手心捏决的侧脸照片,黑色卷曲的长发,暗蓝色的制服短裙。


下方配字:合泽私生女——合泽千菜。


发现地点:东京咒术高专。


昏暗的光线里,禅院直哉看着照片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琥珀色的狐狸眼微微上挑。


“合泽千菜…”


他张开口,嘴唇轻轻嚅嗫着念着她的名字。


合泽。


你果然没死是吧。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发的邮件全是未读未回?


说不想让自己讨厌的人是她,最后离开的时候了无音讯的也是她。


婊子。


合泽,你这个贱婊子。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禅院直哉不需要去上什么狗屁学校。


有协助关系的咒术师,就会被赋予“特别”等级。


直哉本来想自己成为家主后,再去见合泽的。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他要让合泽下跪,让她跪着爬过来给他舔鞋,让她给自己磕头。


他要把禅院的章用小刀一点一点刻在合泽身上。


他不会再给她第二次离开禅院的机会,在她白皙纤细的皮肤上,永远都刻着只属于禅院的印记。


永远只属于他的印记。


没有人敢戏弄他。


尤其是女人。


但是直哉很忙,他有太多障碍要处理了,那些蠢货兄弟们,以及禅院家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唯一的一次机会,是直哉十七岁的一个夏季。


京都的咒术交流会。


东京高专那边的参加选手有六眼,一个操控咒灵的小子,以及合泽千菜。


合泽千菜。


合泽千。


合泽。


御三家历年有这样的交流的机会,哪怕不参赛也可以进入。


直哉站在京都高专专配的休息室内,张开手。


两名侍女跪坐在他身下帮他整理衣袖,这是直哉在换了第六套后稍微满意的衣服。


金色柔软的发丝,发尾渐变的黑色,亚麻色纹付羽织,内搭黑色儒袢。


“嘶……”


右耳垂吃痛,直哉抬起眼看向一旁拿着耳饰的侍女。


他抬起手,侍女跪在地面上。


自从十五岁那年合泽从禅院离开后,他的右耳垂总是时不时发炎。


合泽在的时候每每都会让他坐在身旁,拿药膏给他涂抹在耳垂两侧。


她涂的时候很轻,手指很柔软,有时候说话的气息会喷洒在他的耳垂上。


啧。


禅院直哉看着镜子小幅度眯了眯眼。


真晦气。


下人进来和他汇报了合泽所在的地点,就在离他的休息室不到500米的饮料售卖机旁。


并且五条不在。


这很好,禅院未来家主单独会见一个女人这种事不能让御三家的人知道,更何况还是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女人。


禅院直哉站起身,嘴角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快要落山的太阳照射在巷口,售卖机的上方有一串种植的花。直哉不知道那叫什么花,只知道是紫色的。


紫色的花一直延伸到售卖机的位置,几株下垂的花枝已经快盖过售卖机的顶部了。


他看见了。


合泽。


在身高上,她与几年前并无很大的差异,那个时候的合泽和他一样高,现在他已经高了合泽不知道多少了。


吹落在背后的黑发是卷曲的,和小时候一样,只是很长。一直到后肩的位置。


禅院直哉心跳的很快。


绝对不是那种情爱间的心跳,是一种既惶恐,又有些期盼的心跳。


直哉也不知道他在期盼什么。


期盼合泽看见自己光鲜亮丽过的很好,心生嫉妒的样子吧。


黑色的过膝短裙和护膝袜,露出中间一小节白皙的大腿。


合泽与一个黑发青年说着什么,两个人站在售卖机前。青年弯着腰,合泽站在他旁边。


“嗯?”


合泽千菜侧头,看向巷子的拐角。


“怎么了?”


夏油杰起身,同她一起看向拐角的地方。


“不…好像看见有个人影,应该是野猫吧。”


合泽重新看向售卖机。


“只有这个牌子的水诶…这个牌子的水最难喝了。”


“水也会有不同的味道吗?”


“当然啦!。”


合泽千菜接过夏油杰已经拧开递过来的水,扬起头。


“就比如这一瓶。唔……难喝,像自来水,有一种在和盥洗室里的龙头水的即视感。”


上一秒还扬起笑容的合泽千菜在喝完水的下一秒,就已经皱起眉头,露出苦涩的表情。


夏油杰轻笑几声。


“要喝我的吗,味道不错。”


合泽千菜没有犹豫的朝他伸出手。


“不知道悟要哪个牌子的可乐呢,这里有两种。”


“随便拿一个给他好啰,不过我的建议是不给他买,谎称卖完了,并且把这瓶难喝的水递给他。”


夏油杰已经按下了投送硬币键,运输带发出滋滋的声音。


“还在生悟的气吗,千菜。”


“不然呢,刚才比赛时他把我的咒物全部拿走了。”


合泽千菜露出一个不怎么友善的假笑。


“虽然我们是团体战,但是下面所有人都会看见【合泽千菜已获取咒物:0】的大屏幕诶!!”


“咦?原来千菜的咒物是被悟抢走的吗?”


夏油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还以为是合泽一直在辅助悟呢。”


“…杰,你也没放过我。”


合泽千菜呵的笑了一声,对着他比了一个中指,转身准备离开。


夏油杰笑着拉住她的胳膊。


“好嘛,我开玩笑的。”


拉着她的手臂似乎轻晃了晃。


“明天的收集,我把咒物全部给千菜好不好?”


夏油杰眯起眼,看着她歪了歪头。


“这样我也就和千菜一样,是零个了。”


谁懂啊…我说。


合泽千菜移开眼,企图伸手别头发来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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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这和少女校园漫有什么区别,超级学霸为了让你开心,故意下一场考试和你考一样的分数。


像狐狸一样看着你笑,拉着你的手像在撒娇。


谁懂。


不是说好这是校园热血漫吗。


“那…我们还给悟买可乐吗?”


夏油杰点了点售卖机。


“买,买买买,看在杰的份上原谅五条一次好吧。”


小狐狸有什么错呢,小狐狸只是想给五条买可乐而已。


一切都是五条的错嘛。


“好了,走吧。”


合泽千菜抱着夏油杰的饮料继续喝,走在一旁的杰突然停住脚步,直直的看向拐角。


黑色狭长的瞳孔微眯,嘴唇抿成一条线。


“杰?”


“没什么,可能是猫吧。”


夏油杰放松了表情,眼角重新温柔起来。


“哪有那么多猫啊,有可能是五条。”


“悟变成猫吗?唔……会掉很多毛的吧。”


“天呐,简直是恐怖主角加恐怖故事,我已经开始讨厌猫了。”


二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昏暗巷口上的路灯滋滋了几声,开始发亮。


禅院直哉拉开休息室的门,侍女已经跪坐在地上等待。


“直哉少爷……呃!少爷,您去了哪里?怎么衣服上灰扑扑的?”


侍女伸手企图取下他的外衣,涂着粉色指甲的手在他的脖颈处轻轻扫动,有意无意挑逗,顺着他的肩膀一直向下。


侍女的手突然被抓住,直哉有些粗暴的拉到他身前,侍女面上一喜,乖巧的跪坐在地板上,正要抬起头。


琥珀色的瞳孔像人死后肚子里流出胆汁的颜色,金色的头顶挡住顶光的照射,若隐若现的阴影投射在直哉的脸色,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抓住她手腕的手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几乎要将她整个手掰断。


“滚!!”


侍女瞪大了瞳孔不敢说话,只是双腿不住的打颤。她的身子被大力甩出去,砸到门旁的镜子,哗啦啦碎了一地。


禅院直哉自己把衣服脱了下来,摔在地上。


银色的暗纹在灯光下散发着光芒,肩膀和背部因为摩擦石壁而留下的划痕分为明显。


她在对他笑。


合泽在对那个会咒灵操控的黑发男人笑。


就这么贱吗——是男人的时候离不开女人,是女人的时候离不开男人。


他们还在喝同一瓶水,很亲昵的样子拉着她说了些什么。


合泽不是对非他以外的人都那副高冷的死样子吗?


合泽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最喜欢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们做了吗?


禅院直哉的耳垂又开始疼了。


一到夏天就会发炎,每次他都不得已想到合泽千。


合泽,你这个贱女人。


禅院直哉这样想到。


合泽,你这个贱女人。


禅院直哉第一万次这样想到。


十七岁的直哉如愿见到了合泽,虽然结果并不怎么好。


十七岁后的直哉迅速成长,没有再过分关注合泽的事。


直到二十岁的直哉,对合泽有了新的消息。


【夏油杰叛逃,作为后期与主犯协同出行任务次数最多的合泽千菜,被列为疑似有叛逃动机嫌疑人】


直哉看着文件一个人笑了好久,笑到几乎要蜷缩在地面上,最后不得已扶着书柜直起身。


他发动禅院所有咒术师,举力弹劾,力图让合泽千菜判处死刑。


禅院直哉最讨厌的人,合泽千菜。


他要让她死。